苏沫被女人带进了换衣间，她坐在皮凳子上，晃着两条细长的腿，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设防。
女人从金色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衣裳递给她，“换上吧。”
苏沫将衣裳打开，表情呆了呆，“这裙子这么短啊？这上衣会露肚脐吧？姐姐，有没有保守一点的衣服啊？”
女人皱皱眉，“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工作制服，统一的，没别的可以换。”
苏沫拿着衣裳，喃喃自语般的道：“端茶递水非得穿成这样吗？”
女人听到她的话，起了几分好奇，“谁告诉你，来这儿是要端茶递水的了？”
苏沫抬头，“萧衍哥哥呀，就是带我来这里的那个男生。他跟我说，这里的大老板特别多，只要端茶递水一晚上，就能赚到钱。”
她说的认真，一点没生疑，女人听的好笑，环抱着双臂道：“丫头，你可真单纯。”
“嗯？”苏沫似乎不解，“姐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萧衍哥哥是骗我的吗？”
女人毕竟是这里的员工，拿着老板的工资，当然不会说主家的坏话，更不会黄了这桩买卖。于是她道：“没什么意思，你快换上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女人就转身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换衣间的门。
换衣间是封闭式的，完全不用担心苏沫会逃跑。而且苏沫那么单纯一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逃跑的。
女人在走廊里抽了一支烟，就听见开门声响起。她回头看过去，眼神落在苏沫身上时，有了片刻的惊艳。
还真别说，这小姑娘虽然瘦，换上这里的制服，立马换了个人似的。只要再化上一些妆，定是能赚翻的。
苏沫浑身不自在似的，手一会儿扯扯上衣，一会儿拽拽裙子，试图遮住肚脐和大腿，可那衣服实在是太短了，她拽下来，又弹回去了。
女人扫了她一眼，转身，“跟我来吧。”
苏沫跟着女人到了一个化妆间，里头有专门化妆的人，苏沫被摁在椅子上，十几分钟后，精致的妆容上好了。
化妆师转身对门口的女人说：“丽姐，好了。”
丽姐转头看过来，再一次的被苏沫惊艳到。
果然，这女孩化上妆，这身段，这眼神，这气质，勾人至极。
这还小，将来若是长开了，必定更加惊艳。只可惜……今晚她就要坠进地狱里，以后都要在这泥泞沼泽中艰难生长……
折腾了一番，窗外的天都暗下来了，苏沫肚子饿的咕咕叫，丽姐让人给她送了份饭上来，将她带到一个休息间，“你在这里休息一会，七点的时候我会安排老板，带你过去。”
“好的，谢谢丽姐。”苏沫点点头，走进了休息间，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像是被这奢华惊到了，回头对丽姐说：“丽姐，这里好漂亮啊。”
丽姐笑笑，不说话。
是啊，这里很漂亮。
这就像是铸的一座精致的笼子，女孩们都在这笼子里失去了自我，被金钱浸染到迷失自我，直到再也走不出去。
而眼前这单纯的女孩，即将也要成为笼中雀。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靡乱中生存太久，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不择手段和利欲熏心，忽然碰见苏沫这样单纯干净的，竟让丽姐觉得心里堵堵的难受。
“你自己在这休息吧，我去忙了。”丽姐说着转身，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叮嘱道：“你对这里不熟，最好不要到处乱跑。万一冲撞到客人就不好了。”
“好的。”苏沫乖巧点头，简直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团子。
丽姐走了。
不一会，有女生进来送了饭。
苏沫真饿了，这顿饭这么丰盛，还送到了眼前，她没道理不吃的。
饱饱的吃了一顿后，她起身活动了两下，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站在落地玻璃窗边能看见楼下亮起的绚烂灯火。一些小汽车，在那光影里穿梭着，停在了会所门口，从上面走下来的都是西装革履的大老板，一个个的年纪都不小了。
苏沫拍了拍手，道：“也该走了。”
她早就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这里面有个独立的卫生间。她先走到门边，拉开门朝外看了看，走廊里的灯都亮着，无人经过。
她撤回来，先将门给反锁上，又拖了几张沉重的欧式座椅，紧紧的抵在门口。而后拍拍手，进了卫浴间。
进卫浴间后，她也照样把门给反锁上了，然后拉开窗户。
夜风猛地灌进来，她深吸一口气，脚踩着凳子慢慢的爬了上去。
这里是五楼，已经很高了，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是个死。苏沫有点恐高，但此刻如果不逃，就没机会了。她咬咬牙，不再往下看，手指攀着窗户的边缘，双脚轻轻的落在了往外延伸的露台上。
此时，休息间门口已经传来动静。
女服务生先是推门，却推不动，拧了拧门把手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丽姐站在她身边，微微蹙了下精致的眉，拿了把备用钥匙过来，拧开了门锁之后，门还是推不动。
丽姐道：“使点劲。”
两个服务生往推，一使劲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里头传来椅脚摩擦过地板砖的尖锐声响。
等她们把门完全推开，室内已不见了苏沫身影。
丽姐将休息室里找了个遍，卫浴间的门锁撬开，发现那窗户开着。
丽姐走到窗边，伸头往外看，外面除了干净窄小的露台，什么也没有。
“丽姐……”服务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