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韫一直侧头看着她,眉眼温柔得不像话。
如意搅着手里的帕子,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再没有下文了。
应韫微微凝眉,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一瞬的难看,不过他很快就敛了情绪,继续问如意,“听说祖母给你定了一门亲事。”
如意点头:“是啊。”
她扯了扯嘴角,“是长安城的明世子呢,身份尊贵显赫,他们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才让我回去的吧。”
应窈窈又插嘴,“也不能怪二叔和二婶婶,当初若不是你做错了事,怎么会被遣来幽州。”
她想了想,补了一句,“亏得是家中长辈怜惜你,怕你一人孤单,才让四姐姐来陪你的。”
如意倏地红了眼去,她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应窈窈,大声道:“不是我!”
应窈窈吓了一跳,她往应穹之身后躲了躲。
“我没有做错什么!”
如意很生气,很难过,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着摇摇欲坠的眼泪,眉眼都耷拉了下来,看上去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应窈窈觉得她有些可怜。
应韫安慰她,“如意别哭,那件事......”
他还没说完,如意就提着裙子转头就跑了。
“姑娘!”
后边儿的舒雁忙跟了上去。
弯弯楼。
衔蝉在屋子里换上了新的香薰,她正准备往外走,就见少女红着眼,气冲冲的跑进了屋子来,一头扑到了床上。
舒雁后脚跟了进来。
二人正准备走向床榻,就听屋子里响起了少女的呜咽声。
衔蝉蓦的就红了眼眶。
舒雁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们二人退了下去,少女趴在床上,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睫羽被眼泪打湿,成一簇一簇的。
鼻子被堵住了,她微张着红润润的小嘴,模样娇憨可怜。
她又想起应窈窈的话,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色浓郁。
她哭够了,在床上睡了过去,衔蝉二人进来伺候她盥漱毕,才熄了灯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今晚你守夜。”
舒雁说道:“我会安排别芝过来跟你一起。”
衔蝉不解,“何故?”
“我去教训贼人。”
舒雁眼底流动着危险的光芒,“我动手,势必会泄露气息,不过我也不打算隐藏了,即便是他们寻来也没关系,毕竟,这也是早晚的事儿。”
她说完,又看着衔蝉,叮嘱道:“你和别芝一定要守好主子。”
衔蝉一脸凝重的点头,“你小心些。”
舒雁微哂,“不过区区凡人。”
说罢,她便走了。
她前脚才走,别芝后脚就来了。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一脸凝重的守在屋子里。
说这厢。
应莲心正十分嫌弃的打量屋子,“这也太寒酸了吧,屋子里连贵重一点的花瓶、屏风都没有,啧,也不知那傻子怎么住下的。”
没有人搭腔。
她蹙眉,“你们都是死人?”
若是平时这个时候,下人都会附和她说的话。
她惊觉不对劲,转身看去,见屋子里倒了一地的人,她瞪大了双眼,刚想开口,嗓子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样,说不出来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