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柳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在无数只伸过来的手下慌乱逃蹿。
邬兰凤上前:“慢着!”
“慢什么慢?都是因为她,才使得我林家鸡犬不宁,你还要犯糊涂怜惜她不成?快把这贱人拖出去!”
李氏不由分说堵住了邬兰凤,这边厢便到底敌不住人多,片刻工夫就把惊慌哭喊着的柳氏押出去了!
“这下好了!”李氏转身面向邬兰凤,和颜悦色道:“从此以后你就与燮儿好好过日子,把哥儿姐儿栽培长大,和离的事再也不许提了!”
说完她就带着人出了院门。
“奶奶!”
乳母和玉簪看着这一幕都惊了!
邬兰凤指甲早已经掐进了手心里!她深吸一口气:“不要慌。玉簪随我去衙门,奶娘留下来,找咱们自己的人去追踪柳氏去向!一定防着她出事,还有,不要打草惊蛇!”
……
赵素到了衙门,何纵、曾沛英和知州三人果然都在座了,跟三个狗头军师似的。看程家母女还没到,她便先坐下来吃茶。一桌子人看到她都挺尴尬的,她也不当回事——毕竟无效的社交不需要浪费精力去维持。
一会儿程云慧到来,赵素以为邬兰凤就在后面,谁料等了有小半个时辰邬兰凤才出现。
赵素看到她神色不善,便悄声地问她原因。邬兰凤便示意她到门外,说道:“林家好像不对劲!”
赵素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这个呢,听她倒先说起来,心下一咯噔:“出什么事了?”
邬兰凤便把先前柳氏被李氏逐出家门的事说了,然后道:“柳氏说她是被利用的,我感觉这之中还有内情,但是我婆婆来得太是时候了,柳氏话没说完就被抓走了。”
赵素听完立刻警觉起来:“那你知道柳氏去向吗?”
“已经让人去盯着了。我怕林家瞧出什么来,所以当时没声张。等抓到柳氏,我定要问个清楚!”
连邬兰凤都察觉到了不能轻举妄动,那早上皇帝那番推测就更加有谱了,是林家早就有不轨之心!
赵素望着她:“是必须弄清楚,我刚才等你半天,也是因为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赵素便附耳跟她悄声把林之焕昨日上晌到过知州衙门的事说了。
邬兰凤倏然变色。从小行商出身的她立刻就明白了关键:“难怪他们执意不许我离开林家,我以为他们不过是沽名钓誉,没想到他们居然连亲儿子亲孙子都下得了手!”
“眼下先不说这些,”赵素攥住她颤抖的手,“先把该办的事情办完,然后抓紧时间去找人证才是正经!”
邬兰凤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屋内。
何纵已经张罗起签署事宜。好在文书都是早就看过的,核对之后没有问题,不到两刻钟时间就已经签署完成。
完事之后程云慧说道:“多谢何大人替朝廷选择了邬家船坞打造海船,为表谢意,午间便由妾身做东,到城中宜珍楼宴请几位大人。”
“程大当家勿需多礼,文书已经签完,老夫也得赶回京师向皇上复命,还有一些事需要向知州交代,午饭就顺道在衙门用了。日后工部与你们还有许多细节需要磋商,来日方长。”
程云慧颌首:“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
然后转身面向赵素:“赵侍卫如无要事,还请赏个面。”
赵素正有事情与她们商议,没有客气。“眼下离吃饭时间还早,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说说话吧。”
程云慧还没来得及跟她们私下交谈。昨日忽然收到玉簪来传话,说邬兰凤忽然要马上和离,打算今早看到她时好好问问,而先前正好看到邬兰凤神色不对,早已经疑云重重。听到赵素这么说,也没多话,当下就走出衙门,在附近找了个相熟的茶楼坐了下来。
赵素让花想容守住门口,然后等邬兰凤先把今早的事情告诉程云慧,在程云慧脸色逐步阴沉之际,她也把林之焕昨日上晌到过知州衙门的事告诉了她。
都是跟钱打惯交道的,这些疑点说明了什么就不用多说了,程云慧脸色铁青:“人心不足蛇吞象,林家竟然如此算计着我邬家!如果柳氏是被利用的,那岂不是说明他们蓄谋已久?!”
“这肯定不是最近才有的念头,大当家的,您和邬姐姐必须立刻去找到柳氏,从她口中问出真相!”
程云慧重重点头,转向邬兰凤:“你这就回林家,先稳住他们,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信息。柳氏那个时候进林家时机过巧,必须弄清楚张二把车撞你的事情,跟林之焕他们有没有关系!
“柳氏这边就交给我!”
邬兰凤站起来,拉起赵素的手:“林之焕既然跟知州有勾结,回头只怕也会拉偏架!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妹妹,我就只能请你出面帮我了!”
“你们放心大胆地去,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目前的状况还只是林邬两家之间的纷争,赵素过早出手并没有好处。何况这件事牵扯的不止是林家失德,还有知州、甚至是曾沛英也一起贪赃枉法,她还需要回驿馆看看皇帝那边有没有拿到证据,所以只能分头行事。
“那就拜托了。”
母女俩各自向赵素表达了谢意,然后离去。赵素随后也上了马车,赶回驿馆。
皇帝又在院子里溜达,一副闲庭信步,时时刻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出大事了!”赵素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