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元走后,沈明南再把帘子打开,就见赵荟蔚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那陆楚仁进牢房了?你快给我说说这几天外面发生什么了。”
“宣平侯府要完了。”
赵荟蔚凝他一眼,突觉口干舌燥:“你做的?”
“不,是陆楚仁自己做的。”
他只是给了那群可怜百姓告的底气。
“乖乖养伤别想那么多,陆楚仁我会解决的。”
赵荟蔚心脏一个劲的“突突”跳,这该死的安全感,不愧是大反派。
……
陆楚仁进了京兆大牢的事不过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尤其在得知他可能连续折辱二十五人以后皆觉背脊发凉。
陆楚仁他们都是见过的,谦谦君子一样的形象,尤其跟陆楚仁玩得好的几个公子哥,听闻他出事以后冷汗遍布全身,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实情。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他们都选择装鹌鹑,只想躲过这一次。
但没有证据,就没法立案。
周成想再次登门宣平侯府,外面的鼓声又响了起来。
衙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报!”
周成见状,皱着眉:“外面有鬼追你啊?”
“对!”
周成:“?”
“不对,不对。”衙役气喘吁吁,但是外面那人跟鬼差不多,他急忙道:“大人,那那那个俪娘回来了!”
“什么?”周成连忙站起:“她人在哪儿?”
“就在外面击鼓鸣冤!”
一身血衣的俪娘目光坚毅的拿着鼓锤,她的行为很快引来了众多百姓的围观,其中有几个认出了俪娘。
“诶?那不是孔大武要找的闺女吗?她竟然还活着?”
“好像还真是,你们谁去叫孔大武来,就说他闺女找着了。”
有人连忙去唤了孔大武前来。
京兆府大门打开,周成走了出来,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伤痕累累的俪娘:“你就是孔俪?”
孔俪跪伏在地:“回大人,正是民女,此次特来状告陆楚仁肆虐横行,残害无辜百姓。”
周成深看她一眼:“把她带进来。”
京兆府的大门敞开,更方便了百姓们的围观,孔大武一听自己女儿回来的消息,连忙就来到了京兆府。
见到熟悉人影以后,他再忍不住悲戚出声:“俪娘!”
俪娘回头,亦是泪流满面:“爹!”
父女两人抱头痛哭,周成一拍惊堂木:“要叙旧回去再说,孔俪,现将你知道的关于陆楚仁的一切都说出来,你所说的一切将作为呈堂证供不得弄虚作假!”
俪娘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我本在水云间帮厨,前段时间陆楚仁见着我了,对我打量了好几眼,我没有在意。”
“下午我独自回家,路过巷口的时候他遣人把我绑去了一间宅院,我拼死抵抗还是没逃过被他……”
接下来她的话没说,但在场的都心知肚明,孔大武哭得几近昏厥,他可怜的女儿啊,竟被qín_shòu玷污了。
俪娘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他威胁我不准说出去,不然他就派人把我爹打死,在胁迫之下,我只能被迫承受他的侮辱。”
“直到有一日,他丢了个小少年到那处宅院,让我暂且照顾那小少年几日,我这才知道……他竟然男女不忌。”
京兆府大门口的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太恶心了。
俪娘泪水砸在地面上:“小少年只有一口气吊着了,那几日陆楚仁格外的忙,我就是趁这个时候把那个小少年带外面藏了起来。”
“因此也惹得陆楚仁怒气都撒在了我的身上,我被他关在暗室里折磨了五日,昨晚他的小厮要来取我性命,我意外被人救了,得以逃出生天。”
听到这里,周成沉吟,对得上了。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那个小厮会死在暗室里,而俪娘也还活着。
“那救你的那个人呢?”周成问。
俪娘头磕地:“请恕民女无法告知,他不想被别人知道。”
周成也不为难她,反而问道:“你可知被他残害的那二十五人的尸首都在哪儿?”
俪娘摇头:“民女也不知。”
周成看向一侧的京兆少尹:“状纸写好了吗?”
京兆少尹点头。
周成说:“拿去给她画押。”
“孔氏,今日你所说要保证属实。”
俪娘脸色苍白:“民女保证句句属实,只求大人还所有遇害者一个公道。”
说完,她再坚持不住,昏倒在地。
“俪娘!”孔大武在一侧抱着自己的女儿。
“大人,俪娘需要看大夫,草民就先告退了。”
周成挥手,孔大武抱着自己的女儿就直奔医馆。
他接过状纸,看上一眼,问道:“陆楚仁有没有招?”
京兆少尹摇头:“他自进了牢房就跟要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想死?”周成冷哼一声:“还没完呢。”
因为俪娘的作证,陆楚仁害人的罪证就落实了一半,剩下的就是那二十五具尸首,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拷问,陆楚仁咬着牙就是不说。
一连五天过去,距离太后的生辰也只有几天了。
今天下了雨,傅君泽打着伞,带着一众侍卫来到宣平侯府。
他来到后面的那片花圃,眸光冷淡:“挖。”
侍卫们手里拿着铁锹,花圃里艳丽的花朵全被铲除。
傅君泽负手而立,雨水沿着伞沿砸在他那片地,弹跳的水珠沾湿了他的衣摆。
“大人!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