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哗然,他竟然承认伤了人。
陆军心中冷笑,无知小儿,他今日必定要让他给他儿偿命,让他也试试手脚筋被挑断的滋味。
于是他哭得几近昏厥:“皇上,就连他自己都承认伤了我儿,此子性情乖戾跋扈,目无王法,还请皇上为我儿做主啊。”
沈明南垂眸看他,眼里冷光一闪而过。
“那你待如何?”程盛全沉声。
陆军抬头看向程盛全:“皇上,老臣也不为难他,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儿受的难,他同样受一遍就好了!”
“不行!”沈国公出声了,“还请皇上明查,此事绝对另有隐情。”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程盛全头疼的揉着眉心:“明南,你来说,为何伤了陆楚仁。”
“回皇上,陆楚仁他欺男霸女,行径恶劣,臣看不过去,便做了一回惩恶扬善的好人。”
朝臣:“……”
为什么好人这两个字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你血口喷人!我儿从未做过这等事,皇上这小儿信口雌黄,满嘴谬言。”陆军眼里恨得能喷火。
两边互不相让,程盛全一拍桌子,才静了下来。
“这件事由京兆府尹去查,明南先在家休职几日,宣平侯回府等京兆府尹查明真相,最后的结果无论如何,朕绝不姑息!”
陆军深深的叩首:“谢皇上。”
程盛全挥手,沈明南便告退了,其他的朝臣留下来商议后面的事宜。
左丞相出列:“皇上,西戎国的使臣进京了,据说此次来的是他们西戎极为神秘的国师。”
程盛全来了点兴趣:“他们的国师?”
“正是,花家后人花墨,据说他卜卦极准,批阴阳,断五行,测风水,勘六合,是西戎公认的“活神仙”,极其神秘。”
“这倒有点意思。”程盛全一笑,然后目光就看向程煜:“太子,西戎使臣团就由你去接待。”
程煜拱手:“儿臣定不辱使命。”
“若无其他的事,便散朝吧。”
众大臣:“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程盛全走了以后,各位大臣才走。
京兆府尹走到最后面,他伸手摸了摸半秃的头顶,这群权臣公子不是人。就不能好好的和平相处吗?!
非得给他找事做,他每天查案件都愁得头发掉一把。
前一个丹阳郡主,后一个沈世子!
皇亲国戚了不起吗!
淦!
京兆府尹把帽子戴好,遮住了能反光的头顶,阴沉着脸,骂骂咧咧的便回了京兆府。
沈国公府。
沈明南颇为悠闲的回了院子,真好,又可以陪晏晏了。
白嫖的假期他已经在想该怎么利用了。
对于突然而至的沈明南,赵荟蔚有些懵,她此刻手里还拿着颇为狗血的话本。
沈明南走近,拿起来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些情情爱爱,你侬我侬,他笑道:“你喜欢看这个?”
赵荟蔚伸手一把抢过,凶巴巴的道:“你管我!”
沈明南也不在意,他依旧懒懒道:“这玩意儿看多了会降智。”
赵荟蔚:“……”
她想把他嘴堵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她把话本合着放在背后:“公子,你今日不用上值的吗?”
“不用,皇上给我放了几天假。”说着,他看向她裹成粽子一般的脚:“上药了吗?”
赵荟蔚摇头:“还没有。”
沈明南便去她房里找了一圈,发现药瓶放在一个陌生箱子上面,他伸手拿在手中,目光便盯了箱子两秒:“你这里面装了什么?”
赵荟蔚随便撇了两眼:“没啥,一些小玩意儿。”
沈明南手扣在箱子上,就准备打开,赵荟蔚这才仔细的看上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她魂都吓出来了。
卧槽!
这不是她放荷包的那个箱子吗?!
“你住手!”
沈明南把箱子开了个小口,突如其来的娇喝使得他动作顿住,转头就见她满脸的紧张以及惊慌。
这里面有什么?
赵荟蔚见他站原地不动,她就想下床,怎么着都不能让他瞧见了。
沈明南把箱子扣上:“我不看就是了,你好好坐着别动。”
赵荟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我才想起来,那里面是我放的小衣!”
沈明南:“……”
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拿他当外人啊,小衣这是能随便告知的吗?
他走至床边:“腿伸过来。”
赵荟蔚乖巧的把伤脚伸出来,他拆了绷带:“嗯,消肿了不少。”
药膏触碰到皮肤很凉,赵荟蔚舒服的眯着眼:“公子,贺宥没事吧?”
经过了一天一夜,赵荟蔚终于想起了她的难兄难弟。
沈明南低垂眼睫,涂得认真:“没事。”
赵荟蔚一只手撑着脑袋,斜靠在床上,有些担心道:“公子,你伤了陆楚仁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他抬眸:“先顾好你自己再说。”
赵荟蔚撇嘴:“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你这伤的又不是小猫小狗,好歹是个侯爷之子。”
“在我眼里,他跟那阿猫阿狗还真没区别。”
他替她缠好绷带,用锦帕擦干净手指以后便起身走人:“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等人走了以后,赵荟蔚才继续把藏在背后的话本拿出来,看得津津有味。
……
京兆府
京兆府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