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连将水中的清莲捞上来的同时,一道锋利的刀光也朝着他扑面而来。
此时,他的怀里是清莲,一只手臂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护着她,完全没有腾出手的空间来阻挡着扑面而来的杀招。
若是松手,怀里的清莲必然又会滑向木桶。
那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然而,华连竟含着一缕漫不经心的笑,怀中紧紧抱着清莲没有松手,脸颊微微的一偏。
刀锋走过,一缕墨发被削下,随风而动,缓缓地落在了水面上。
此时,清莲已经完全被华连抱在了怀里,华连攥着清莲的手腕也松开了。
长臂一展,包住清莲那抓着匕首的手缓缓手势,顺手便夺下了匕首。
低头一看,清莲的眉头紧锁,双目微闭,早就失去了三春的颜色。
嘴角的那缕笑意扩大,变得温和且包容,轻声呢喃了一句:“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手腕翻动,那危险的匕首便落在了地上,滑过半空时割下了清莲的一缕头发,亦慢慢的落在了打着水花的水面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
华连嗤笑一声,在夜色里分外的蛊惑人心。
然而,卧在华连怀中的清莲却不太老实,浑身温度高的吓人,一接触到冰凉的华连,便开始变得躁动难耐。
像是久久行走在干涸的沙漠当中的人,忽地遇见了一个充满水的湖泊。
就算知道前方或许只是海市蜃楼,或许知道前方潜藏着巨大的危险,可是人类的本能仍会驱使着他们不断地向前。
不断地向内心最本能的yù_wàng前进。
于是,清莲便像是一条水蛇一般的缠上了华连。
身子紧紧的贴在了华连的身上,双手绕上了他的脖子,脑袋昏沉沉的搭在了他的脑袋上,无意识的呢喃着。
华连的身子一僵,胳膊虚虚的落在他的身后,无所适从。
终于,当清莲粉嫩的带着水汽的唇落在他的耳边时,华连在她的背后举起了手腕。
夜色落,掌风起。
清莲终于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落在了华连的怀里。
有了前车之鉴的华连,迅速的将清莲一个手风劈晕了,怀抱着清莲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将人慢慢的放在床榻上,手指碰到对方湿透的衣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得罪了。”
华连的手搭上她的衣襟,一颗一颗地解开了她的扣子,迅速的去掉了她的外衣。
手指微动,将她的里衣连同那枝黑色并蒂水莲花一同撕扯开来。
掌风一卷,将所有的衣物卷在了床尾。
一床柔软的被子落在了她的身上,完全的覆盖住她弱小的身形。
华连弯下身子,拨一拨她额前的碎发,用自己尚未湿透的袖子将清莲脸上的水渍擦干。
转身四处看了看,在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条冬日里穿的厚厚的衣裙,回到床边。
将清莲的脑袋轻轻的抬起,将厚厚的衣裙垫在了她的一头长发后面。
温和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手指碰上她的假面,只要他微微一用力便能将那张薛连的脸撕下来。
事实上,华连也这么做了,稍稍揭开了一角。
清莲下巴处一道血红色的疤痕便赫然在目,华连似是受了惊吓一般的顿住了动作,指尖微微的颤动。
“清莲见过殿下......”
初见时,他曾经粗暴的揭开了那张美的飞扬跋扈的美人面,那张疤痕纵横的脸还在面前,那双恐惧也无法遮掩的倔强的眼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华连的动作停了下来,将那揭下来的一角重新贴回了清莲的面上,遮住了那道疤痕。
动作妥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细致。
最终,华连站起身来,纵身一跃,消失在无边的黑暗当中。
......
“刘公子,您今日又来了?”
花楼里,姜雨嫣搭着扇子,笑得如春风暖阳。
眼风微挑,示意一旁侍立着的小丫头端上一碗香气四溢的茶水。
姜雨嫣从小丫头的手里接过香茶,递给刘云:“公子,且先赏个脸喝一杯,如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刘云虽然日日都来闹,也知道这座花楼背后有尚将军府做靠山,眼前这个女人并不能得罪死了。
于是,沉着脸,从姜雨嫣的手里接了过来。
送到嘴边,啜了一小口,一股温香的温度弥漫在他的唇齿之间。
这座花楼能在京城屹立不倒,倒也不完全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原因,面前这个女人自有自己独特的运营之道。
好比这一杯茶水,既不是官府人家清香满怀的感觉,也不是寻常百姓家饮的井水。
一口饮下去,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既不寡淡的无味,也不甜腻的过分,只是带着一份独特的温度在其中。
让人一瞬间便像是掉入了一个温暖的,软糯的,满是女儿家娇软的尘世间。
茶水喝完了,面子也给了,刘云将目光放在对面这个半点风声也不透的女人脸上:
“姜妈妈,今日还是没有那位姑娘的消息么?”
姜雨嫣的脸上挂着笑,温和的不露端倪:“我实在是不知道刘公子口中说的姑娘是哪位。那日公子分明是在温琴的房间中醒过来,公子却偏偏翻脸不认人了。”
“其实,这满京城的风尘场中谁不知道刘公子你的大名,分明对与你有过露水姻缘的姑娘都很照顾,怎得到了温琴姑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