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字,也是笑容满面。
“怡妃做的笔,臣妾磨得墨,有皇上的书法,才是相得益彰。”
“哦?”皇上颇感意外,“这是怡妃做的笔?”
皇后拿起桌上的纸,轻轻的吹了吹,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桌案一角,回头冲着皇帝嫣然一笑:
“是啊,公主留了三年的胎发,剪了耳边最柔顺的一缕,献给了皇上,虽然公主不能承欢于膝下,也要让皇上感知公主的孝心。”
皇上放下手中的笔,端起桌上的乳鸽羹,喝了一口,汤羹有些凉了,吃下去喉间有一点腥气。
“孩子可还取了名字么?”
“公主的名字,只有皇上与臣妾可以做主,所以至今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皇后望着桌案一角刚刚干透了的纸,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臣妾想,就叫华连可好?母女连心,也表示臣妾与皇上心系怡妃。”
“这种琐事皇后作主就好。”
“臣妾还有一事,公主渐大,冷宫里没有教养嬷嬷,怡妃在冷宫待了五年了,现在可是要将怡妃母女移出冷宫另居?”
“怡妃的过错是对江山社稷的罪责,当年饶她一命已经是朕的恩典了,以后休要提起赦免她的话了!”
提起往事,皇上的怒气仿佛也从当年延续到了现在。
“是,皇上说的是。”
这些年来,皇上改变的不仅是对美色的留恋,还有曾经温和的脾气,在皇帝的身边久了,皇后最大的改变便是从善如流。
“不过,公主还是要好好教养的,冷宫禁足禁的是她的母妃,不是朕的公主。”
“是,皇上说的是。”
......
至此,华连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和其他公主一样的自由。
每日,华连除了要完成嬷嬷和师傅教给她的礼仪道理与琴棋书画,还要在娘亲的嘱咐下偷偷的和青云叔叔学习武术。
可是,华连最喜欢的还是舞蹈,那是一个月夜,在冷宫的门缝里,她悄悄地看见了自己的母妃在月下翩翩起舞,似乎是一只随时都要飞去的仙子。
孩童慕美,不分男女。
可是母妃却怎么也不肯教她习舞,她只能在偶尔的空闲处在御花园里寻个无人处悄悄地练上一小段。
就像是此刻,五岁的小华连正抱着自己的手指,扭着身子向怡妃撒娇:
“母妃,母妃~今日的功课我都完成了,我能出去玩会么?”
怡妃放下手中完成了一半的衣裳,比着华连的尺寸,自言自语道:
“天天往外面跑,长得太快了,才做的衣裳又不合身了。”
华连见母妃不理自己,揪着衣服的下摆,可劲儿地往下扯了扯,抱着母妃的脖子,奶声奶气地:
“不小不小,连儿会慢慢长的,母妃,我想出去玩会嘛。”
怡妃本就是故意不理她逗着她玩的,此刻见小家伙急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掐了一把小华连水嫩嫩的脸蛋,笑着说:
“好好好,母妃让你出去玩,只是要小心点啊!”
一边说着,一边从屉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张小小的面具,尺寸眉眼刚刚好是小华连的模样。
怡妃揽过小华连抱在膝上,小心翼翼地将那张面具贴在了华连的脸上一点一点的抚平,直到它完全的贴合到华连的脸上。
“母妃,这是什么呀?”
脸上突然多了东西,小华连耐不住好奇,想要用手将它扣下来。
怡妃轻轻拍打了一下华连作乱的小手,眼见着华连瘪一瘪小嘴,安抚的将华连的小手拉至唇边,在华连小小的掌内左右摩挲着。
“我们连儿,还记得母妃教给你的么?”
“记得!我是男孩子,但是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华连见母妃要考自己,眨巴着大眼睛,挺直了胸膛大声的回答道。
怡妃宠溺的摸摸华连重新养长的头发,“我们连儿真聪明!这个呀,就是青云叔叔送给连儿的礼物,可以帮连儿更好的完成任务哦!”
将华连从膝下放了下来,怡妃拍一拍她的小脑袋:“去玩吧,小心点哦!”
华连得了允许,蹦蹦跳跳的便往宫门外跑了,她已经看好了,御花园东南角有一棵枯败的柳树,几乎没有人会经过那里,以后那里就是她固定的小地方啦!
怡妃看着小华连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回身继续做那件还没有完成的衣裳。
虽然自从皇后来过一趟后,冷宫里的吃穿用度得了很大的照顾,但连儿的衣服她还是习惯于自己动手。
小华连扭着身子来到了御花园的那处角落里,左边看看,右边望望,嗯,没有人,母妃也不会来,可以偷偷开始啦!
回想着自己的母妃在月夜下的舞姿,华连攀折了一枝细细的柳条握在手心里,脚步轻挪,慢慢的在这方天地起舞。
起初,华连的舞姿是笨拙的,时不时的会因为左脚拌了右脚而跌倒在地,渐渐的,她舞的越来越顺畅,变得轻灵生动,像是点过水面的一株雪梅,惊起一池水纹。
一舞过后,自墙角后传来一阵拍掌叫好的声音,一个含笑而不怒自威的男人率先自身后转出,随后他的身后又陆陆续续走出一群鲜艳华丽的女人。
为首的正是小华连在母妃处偶尔见到的皇后娘娘,此刻皇后正含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看着她,温暖而又亲和。
“小小年纪,跳舞上能得如此造诣,果然是难得了!”
皇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