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三个人的名字,清莲陷入了沉思。
这张煜与李书都与她打过照面了,只是这刘云又是何许人也?
不过,那李书也是丞相之子,想必张煜与刘云的家世背景也不会简单。
清莲淡了淡眼眸,将手中的纸捏在指尖,抽出火折子,在自己指尖燃起一丝火花。
慢慢的,火花越燃越大,逐渐将她指尖的纸吞噬殆尽。
吹了吹自己手中的灰烬,素手一扬,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凌厉的掌风,慢慢躺下,睡了。
身后,房梁震了震,经年不见天日的灰尘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
……
华连一身黑衣,在京城各户各家高高的墙头上起起伏伏,终于落在了自己的公主府中。
此时的公主府,已经万籁俱寂。
华连推开自己的房门,闪身进去。
“殿下去了何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道声音猝不及防的想起,令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华连都心里瑟缩了一下。
莫不是方才唬人,如今回了自己的府中,报应也追着来了?
定睛一看,原是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少年。
只是这个少年的眼中隐约可见一丝哀怨:“殿下,您怎么不说话?”
华连心中也有淡淡的不快,面前的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与与他有婚约的女扮男装的尚家二公子,尚峰。
只是,她的娘亲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姜姨养出来的女儿却总是有些没有规矩。
“本殿去了何处,还需向你禀告么?”
华连的语气里难免带上了不虞之色。
尚峰默了默,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殿下,微臣是有要事向您禀告。”
华连点了点,多问了一句:“为何是你?往日都是姜姨来的。”
尚峰面上瞬间浮上一层薄怒之色:“娘亲的生意遇到了一点麻烦,正在楼中与人周旋。”
“嗯?”华连皱起了眉头。
姜姨的能力他也见了这么多年,有尚将军明中相护,有他公主府暗中撑腰,再加上姜姨本身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妙人儿,还没有什么样的事情能绊住她的脚步。
尚峰见华连还是关心的,面上的表情缓和了,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这些日子,楼中来了一个蛮横无理的公子哥。
当着众宾客的面,一掷千金,说是要见这世界上最美最有滋味的姑娘。
姜姨在楼上见了,只道是来了神志不清的纨绔子弟。
于是,好言好语的迎了上去,美味佳肴哄着,香音醉酒灌着,请来了楼中声名最盛的头牌陪着。
没想到,这位爷是个直性子,当着众人的面,一脚将那位头牌姑娘踢了出来,那力道之大,直接让那位姑娘从楼上雅间掉在了大堂之内。
彼时,那位头牌姑娘衣裳不整,鬓发散乱,娇喘连连,就这样一幅香艳美人图都撞在了楼中各位恩客的眼中。
一时间,各路的眼光都落在了这位姑娘身上。
惊讶的有,同情的有,看好戏的有,更多的还是垂涎的目光。
虽然是姑娘们干的都是这个行当,可是真的扒光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时,头牌姑娘便捂着脸哭了出来。
姜雨嫣一面找人将头牌姑娘半是哄半是拖的拉了下去,一面又好言好语的安慰那位爷去了。
毕竟姑娘丢了脸面事小,日子长长久久的过去,总有人们遗忘的一天。
这楼中丢了生意,或是不经意之间得罪了某位大人,事可就大了。
可是,这位好话也不听,歹话也不惧,只是嚷嚷着姜妈妈收了他的银子,只拿这种事情来糊弄他。
每日定时定点的来,来了姜雨嫣就得应付他,虽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但也是不厌其烦。
故以,今日消息来了,尚峰也在当处,又赶上那位爷上门讨债的时辰。
所以,姜雨嫣心里一合计,便遣了她来给华连报信。
华连听完之后,问:“你可知道这个好闹事的人是什么来头。”
尚峰张了张嘴,名字背景就在嘴边,但想到娘亲的嘱咐,虽不明就里,但到嘴边的话终是拐了一个弯。
“不知,我也是听娘亲身边人碎嘴说给我听的,人也只是今日远远的一瞧,并不真切,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人……”
华连好看的眉眼皱成了一团,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见不得他这样的表情,她的殿下该是万事掌于心中,不为琐事烦忧的人物。
尚峰伸手想要为华连抚平蹙起的眉峰:“殿下不必担忧,既然娘亲没有将这件事闹到殿下面前,想必也不是多难解决的事情。”
华连伸手拂去尚峰的好意,语气淡淡的:“你逾越了。”
“今日,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失落的收回了手指,尚峰正色道:“青云叔传来了消息,说殿下所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后面安置的事情也都有了可靠的人继续跟进,不日就会返回殿下的身边。”
“甚好。”华连原本不虞的心情终于好看了一些。
“还有,殿下需要的东西,娘亲也托我转交给殿下。”
说完,尚峰自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纸,呈给华连。
华连接了,点起一点烛火,在光亮下一目十行的看起来,时不时的还要拿出朱笔在上面圈点一些重要内容。
尚峰也不说话了,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磨墨递笔,以及在烛火下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