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寻着气息，寻到招摇祭祀坛之时。
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那被绑在祭祀台之上，瞎了眼，浑身是血的白炎，几乎差点站不稳，跌倒在地。
怎么会？
怎么会遮这样？
白炎他父亲不是带着西海山降了吗？
白炎脚下，横七竖八躺着的皆是没了头颅的狐族尸体。
其中那身穿黄色衣服的，秦欢认得，是那狐帝白誉。
是狐帝白誉和他所属白氏狐族的尸体。
尸体围绕着祭祀台，血染了整个祭祀。
红色，血红色，到处都是血腥味。
涂山氏叫嚷着，完全被这场景迷惑了般，兴奋的，胜利的叫嚷着。
可是……
“白沐如今大权在握，白炎又是白沐亲弟弟，为何……”
看着周围冲击性的一幕，秦欢只觉得自己胸前翻涌，胃里一阵作呕。
“呕……”
冬儿……
这丧心病狂的女人，竟然……
“秦欢……你终于来了。我等你许久……”
正当秦欢踉跄着身子，几乎站不稳之际。
四周围着她的人，纷纷散开。
一身红妆的冬儿，踏着血，鲜红的，殷红的血，朝着秦欢走来。
“小南？”
秦欢看见她手下抓着的漂亮男孩，目光又是一缩，怒气猛增。
挺直了身子，迎着来人。
“冬儿……你如此嗜血，违背天命，滥杀无辜，就不怕……”
“怕什么？这九重天与此世间都将被我踩在脚下，我怕什么？秦欢你以为你用着狐媚法子，勾引了神尊，就能赢得了我？如今……看看，所有人都在我手上，你在乎的这些蝼蚁。”
冬儿眉眼阴冷的看着秦欢身后，涂山清清缓缓靠近秦欢，将秦欢揽入怀中，作为她的依靠，挺直着后背，阴霾的看着冬儿。
“你这女人，倒是也会些戏码。”
“神尊，我可是哪里对你不好，为何、为何你会为了她秦欢，屡次和我作对。我都在爹爹面前为你求情了，爹爹也答应我了，若是得了这九重天，我便将你带去九重天，到时候我们便双宿双飞，做那人上人，天上神，你……你不该负了我，自寻死路的。”
冬儿怒喝一声，被她抓着的涂山南好似受了重击，原本昏迷着，突然哀嚎一声。
“小南，你放开他。”
秦欢听着涂山南的哀嚎，心里一紧，面上紧绷，恨不得将冬儿当场斩杀。
“你……她识破了你？所以你早就知道白炎，小南他们现在很危险，而你却……涂山清清，你……”
“阿欢……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不及你万分之一。”
呵呵呵……
秦欢红着眼，目光清冷，
“九尾神尊，我竟不知你这般深情。他们的命……怎么就不值我万分之一了。人人生而便有价值。你何时才能懂，我……我，他们若是有事，我如何安稳。”
罢了……
秦欢稳了稳心神，冲着冬儿道，
“说罢，你想要什么？怎样才能放过他们，你想要的从来都是我，不要再伤及无辜。”
“好……不亏是圣使长天天夸赞圣心天生的至尊女圣。既然如此……你便自裁吧，从这尘世间彻底消失，我便放了这些蝼蚁，如何？”
“不要……阿欢……”
白炎浑噩之中醒来，虽然他双眼被挖，但是耳朵却听得见。
虚弱的听到冬儿让秦欢去死，摇晃着头，血泪从那空洞洞的眼窝流下。
有气无力的，一遍遍哀求着……
“不要……阿欢……”
他不怕死……
不怕，
只要，
只要阿欢活着，好好活着就好。
“阿欢……姐姐。”
秦欢看着冬儿手下的涂山南。
肿胀的脸上，双眼肿成了一条缝，嘴角不断流着血，好似一块破布，被冬儿拎在手中。
原本瘦弱的身子，好似显得毫无重量了一般。
“怎么？这些蝼蚁不够？”
“那这样呢？”
冬儿声音尖细，带着疯魔的音调，狂笑着……
“哈哈哈，秦欢，为什么你要抢我的男人呢，你什么都有，什么都有，为何就不能将他让给我？偏偏……逼我至此？”
白卿卿，涂山忠和浮屠长老被白沐压上来之时，涂山清清和秦欢彻底怒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灰白色长袍的男人，在白沐他们身后现身。
“这里可真是热闹。冬儿，一个男人，爹爹日后给你找上千百个，不必为了无关人等，伤了神。”
“哟，至尊女圣，怎么这般狼狈，神力不足七八成，如今那处处护着你的圣使长，若是尚在天地间，怕是要为你伤心不已吧。”
圣使长……
秦欢僵硬的抬起头，看向脱下帽子的来人。
惩戒堂六执事，冬儿的父亲。
“涂……山……”
秦欢继续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涂山清清。
泪水好似不受控制的，从她近乎麻木的双眸之中流下。
不停的流……
“刚刚……他，说了……什么？”
圣使长……不可能……
不可能……
“啊啊啊……”
“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