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憋着什么大招,先试探试探再说。
“你吃了吗?可要在我这里随便用点?”少年瞧着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才从外面回来。
裴慎十分随意地拿起桌上的筷子。“没吃,我刚去了一趟隋城的衙门,听到点事情。”
少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桌上的这些残羹剩饭,直接将筷子伸进傅徴剩下的那盘水煎包里。
“你别啊!我这剩下的你还吃干吗?红岫,去叫小厨房上一碟水煎包,再来一碗赤豆小圆子吧。”少女朝着外面喊道,手里的动作也不停。
裴慎用筷子的另一头挡住傅徴就要拦他的手:“我没那么讲究,你这剩下的完全可以给我填肚子。”
他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嫌弃,一口就将那小巧的水煎包塞进了嘴里。
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傅徴只得依着他。
“喝的东西总要来点吧,红岫…”傅徴才想喊,裴慎已经将茶杯里给自己倒满了水。
“这个就行,不用麻烦。”他举起杯子在少女面前晃了晃。
傅徴:“…”
得!你可真是好养活。
裴慎吃饭吃的很快。吃完后,他悠哉悠哉地坐在凳子上喝水,也没看出来想要离开的势头。
“金缕轩死了个人。”少年突然说道。
傅徵:“...怎么了?和我们有关系吗?”少女梗着脖子,去拿桌子上的水杯。
一只手半道截了胡。
“别急着喝,听我把话说完。”裴慎将杯子移远了些。
自从答应继续带她查事情后,裴慎的态度似乎又发生了转变。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裴慎了。
往日不过客气的交流一些情况,到现在...他一有什么新发现就迫不及待地想来找她。
打少女来金陵的那天起,两人在城西马场初见。
时至今日,裴慎发现少女身上对于自己的标签越来越多。
儿时定下的婚约、傅征身娇体弱的妹妹、鬼灵精怪点子多的少女...再到最近...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以及...
想要守护的人。
这些消息本不应该告诉少女。可既然都答应了她要什么一同进退,做最好的查案搭档。
裴慎也不能食言。
“金缕轩是隋城的一所花楼,张赫在其中享有一半的所有权。昨日其中的头牌忽然暴毙,衙门经过鉴定死亡原因是表演过程中突发事故。”
傅徵条件发射反驳:“莲香肯定不是突发事故死亡!”
...
少年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微笑。
在他很少露出笑意的脸上,裴慎的笑容有些渗人。
那双眼睛里此刻带着一丝揶揄,还有看透一切的胜券在握。
“我有和你说...那头牌叫莲香吗?”
...
“呵呵...你没说...你没说”傅徵靠着自己的蛮力终于把那杯被裴慎移远了的茶又挪了回来。
原来搁这儿在等她呢!
裴慎这一次没有阻止少女的动作。他甚至举起杯子朝着少女的方向敬了一下。
完全属于明晃晃的挑衅!
“阿徵,你不准备和我说说,你昨日...到底去干什么了?”裴慎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值。
自己的信息没贡献出去不说,还掉了一条愿者上钩的鱼。
傅徵完全被这事给弄懵了。她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裴慎刚刚叫了她什么。
少女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裴慎这还啥也没套,自己这边倒是全线崩塌,啥都抖搂出去了!
肯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让她的神经都衰弱了。不强韧,经不起试。
“你还在犹豫什么?不是你说的,以后想要继续陪我一起查案子...既然都背着我偷偷行动了,怎么还藏着掖着?”
窗户大敞,屋外风光正好。
明媚的光随着日头的变化爬上窗棂,太阳落下的晖光将裴慎的周身镀上一层金边。他就这样单单的坐在小圆凳子上,一旁的桌上还有七零八落没来得及收拾的盘子。
水煎包的汤汁还散发着食物特有的香味。
傅徵却像是比在审讯室里受拷问还要紧张。
少女哼哼唧唧半天,终于将事情一股脑全告诉了裴慎。
...
“行啊你!傅徵,你可真行!”裴慎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将整个舒展成一个极为慵懒放松的弧度。
傅徵给自己找补:“我也就是凑一热闹,随便逛逛...随便逛逛。我是真的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情...”
归根结底,每次都得怪219。任务地点一个比一个奇怪。
先前是土匪窝,现在便成了花楼。
裴慎气极反笑,他站起来深呼一口气后又坐了下来。
“你说说你,去了几次这种地方了。嗯?”裴慎想象不到,面前的少女上这种场所已经到了知错还犯的地步。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老是喜欢往花楼里跑。
她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裴慎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就是眼前人的姻缘。若是没什么差错,两家日后可是要结亲的。
所以...他压根不用担心少女闺誉受损,找不到夫家。
一抹红晕爬上少年的脖颈,渐渐将整个耳朵都染成绯色。
好在傅徵知道自己行为不妥。她瞪着眼睛看外面的风景,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我将功补过,你看行不行?我将功补过!我把昨日发生的细节全都告诉你。对了!我昨日还看见...”
傅徵嘴巴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