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会被抓。准确的说,我其实并不会给清风寨的人抓住我的机会。”
元懿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傅徵微微一笑:“我的同伴,他本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救我出去…但是我拒绝了。”傅徴相信裴慎的能力。他当时那么容易就听了自己的话,也是因为少年…信任她。
就像两人在金陵一样,无条件的信任彼此。
她其实并不明白为何裴慎会对自己如此好。因为她是三哥的妹妹?还是因为她答应替少年办事?还是…自己确实长了一张毫无威胁的脸…
她信任裴慎是因为有系统在。有了系统,傅徴对于少年的感知情绪变化拿捏的清清楚楚,自然没了后顾之忧。
…
“为什么?”元懿很好奇。
“因为在这清风寨上,有我想要救的人。”少女盯着那双茶色琉璃珠缓缓道。
元懿愣住了。
少女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一遍遍地在他脑海里回响。
“我想要…我想要…救的人。”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空气中的余音,元懿忽然想笑。
她这是什么意思?
元懿忍着心里的痒意:“你这算…秘密吗?”
她是个小骗子。少年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我向你保证!这是我心里可以排的上位次的秘密。”少女狡黠,滑溜的如一条小鱼,让人抓不住。
爱信不信!
傅徵得意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少年。
“随你。”元懿无奈妥协。
他的心在不规律的跳动,而秘密让人心绪紊乱。
他承认,这算一个秘密。
今天…就暂且先放过少女一回。
傅徵没有选择继续叨扰少年。
瞧着元懿的脸色,他也是该休息了。
在向江玖保证她一定会负责少年背上的伤痕后,傅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内空无一人,裴慎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测,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傅徴这心里还是酸巴巴的。
她可没有消极怠工。她关心元懿,不也是为了任务吗?
傅徴想起少年之前那个寂寞的背影,她不由撇撇嘴,一下仰倒在了床上。
裴慎是她的朋友。可现在她的朋友因为自己和别人好,不听他的劝告,少年生气了。
她知道裴慎没必要亲自上山,可他还是来了。
…
照理来说,她和裴慎的关系应该最要好。
他们虽然由于吉岭之役的原因才相互认识,从而一起长大;但是这么多年来,裴慎才是真真切切地陪在自己身边,这些年来一起走过的人。
在金陵的时候,他带着自己吃孙记的馄饨,带着自己第一次进赌场,甚至傅徴第一次去青楼,也是裴慎陪在她身边。
老人言:亲疏有别。
自打裴慎上了清风寨以来,她好像…疏忽了裴慎的心思。
一直以来…少年似乎永远都在自己身后。他总是默默地不说话,脸上面无表情的时候居多。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
但是傅徴每次回头时,少年总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
“不想了!不想了!”
再怎么想,现在发布的任务主要目标还是元懿。
等少年回来后,自己一定好好地关心他。
裴慎其实很好哄。他这个人死板的很,脑子里只有吉岭之役这一件事情。
只要少女认真地帮他查案子,他就不会生气了。
因为他自己人也投入进去了,再没工夫想其他。
…
一觉睡醒的傅徴没想到自己不仅等到了裴慎,却也等到了…柳娇儿。
“快把他给我带上来!傅四小姐!傅四小姐人呢?!”是柳娇儿独有的尖细声音。
柳娇儿这姑娘长得不差,声音条件也好,就是人一急起来,她这嗓子就跟掐了脖子的鸡,尖利刺耳。
傅徵:“在呢!我在呢!别叫唤了!”
得亏傅徵没什么起床气,换个人来柳娇儿绝对得不了好脸色。
“这是你清溪院的仆人吧。”
随着她的手势,有个人被压着带了上来。
傅徵直觉道不好。
少年五花大绑,反拧着手让几个剽形大汉压着跪在了傅徵面前。
他先前束的整齐的发髻现在早已散落,傅徵从没见过少年披头散发的模样。
她有点害怕…替柳娇儿害怕。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傅徵装作低着脑袋打量地下跪着的人的样子,侧身让了一步。
她可受不起这一跪!
“你这是做什么!阿言如此老实的一个人!柳姑娘要这样对他!”
傅徵使劲地去推那站在少年身边像小山一样魁梧的大汉。
“你们给我松开他!”
绝对,绝对死定了。
裴慎的手都给他们勒红了。
柳娇儿对于少女如此焦急愤怒的样子很满意。她给那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裴慎终于被傅徵拉起来护在身后。
“不知阿言做了什么,柳姑娘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裴慎不能说话,傅徵知道,少年在顾全大局。
身为自己的仆人,他确实在身份上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柳娇儿笑的妩媚:“你的仆人非礼我,在场的诸位都看见了。你说…我有没有权利教训教训他!”
傅徵像是吃了苍蝇般,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不好回头去看裴慎的神情,只能目视前方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柳娇儿。
昔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