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你看看站在那儿的是谁?”
程老夫人指着角落处的一对男女,朝傅徴笑道。
傅徴听着程老太太唤自己的乳名,扭头顺着老太太的手指望去。
一对男女相携而立,都是极为出众的容貌。
女子秾丽妩媚,肤白赛雪,而站在她身边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子更是让傅徴暗暗吃惊,无怪乎是因为他长得有些...过于好看了。
是那种直击傅徴审美的好看。
傅三爷生的修眉凤目,细笔朱唇。不笑时一副芝兰玉树,翩翩君子的样子,笑起来时又有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就像现在一样,眼睛里有细碎的星光在里面荡漾,让人一眼便沉溺于其中,不愿意偏离视线。
“...爹...娘?”
傅徴的外貌最起码随了女子五分。五官均是生的小巧精致,像观音座下的小仙童。
剩下的倒是有三分像傅三爷,不过严肃论起来又没有三分,可能是随了祖父傅巍,毕竟傅三爷长的更肖其母程老夫人。
外貌倒是其次,女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才是让傅徴忍不住想要靠近亲近的源头。就像乳燕投林般,恨不得一头扎进女子温香暖玉的怀里。
傅徴望着快步朝自己走来,眼眶微红的女子,一滴泪不知不觉的滚落出来。她怔怔地抬手想去抹掉,结果却是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流泪呢?见到一直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她不应该高兴吗?
呆呆地站在她面前,不停抹眼泪的小姑娘让林瑛的心里同样酸酸涨涨的难受。
这是她怀胎十月,历经磨难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宝贝,是她和函之爱情的结晶。命运弄人,叫这小小的孩子打一出生就被送离她的身边,母子分离。十几年的分别并未让她觉着生疏,母亲对于孩子天生的亲近呵护之情让她在见到这个和自己还有函之眉眼间分外相似的小姑娘时瞬间红了眼眶。
她终究还是控制着没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玉奴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明明应该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情,若是一直哭哭啼啼,只会叫孩子心里更加难受。
林瑛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
“傻孩子,见到娘...不开心吗?”
傅徴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弯腰站在自己面前的清丽女子,一直苦苦压抑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小姑娘一把扑进了女子的怀里。
这是傅徴一直想做的事,她便替她做了。
傅衍不知何时站在了林瑛的身后,瞧着被母亲搂在怀里的妹妹,他狭长的凤眸中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确实...还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
母女二人经过这一拥抱后瞬间拉近了距离。林瑛拉着女儿的小手,低垂臻首温柔地同傅徴说着话,二人之间的气氛分外温馨和睦,其中细则,自是不必细说。
倒是傅三爷站在一旁望着爱妻yòu_nǚ,愣是插不上话来。
“臭小子!你娘怎么还不让我也与玉奴亲近亲近?”傅三爷站在傅衍身边小声道。
傅衍不紧不慢道:“儿子哪里敢揣测母亲的心思,怕是父亲你前些天做了什么让母亲不快的事情了吧。”
一语毕,端方有礼的傅二少爷向前不动声色地走了一步,立刻就被林瑛揽住坐在了傅徴身边。傅徴现在再看这个哥哥,心中自然了许多,对于他的到来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颜。
至此才有了一丝对于这个世界的归属感。
傅二少爷笑眯眯地承了傅徴的亲近之意,同时也不忘瞥了一眼在外围干瞪眼的亲爹,眼尾笑意荡开,惹得几个小丫鬟羞红了脸。
虽说是母子二人心有灵犀地合伙捉弄傅三爷,有意晾一晾他。但也不能…将男人’打压’地太过分。
男人的视线专注地朝着这边射过来,聚焦在自己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晾他一段时间也够了,林瑛在心里轻嗤一声。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都快忘记这个家里的地位谁高谁低了。
“玉奴,你爹爹最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筹备你回家后的事宜...他一颗心全扑在你身上,整日牵肠挂肚车队的行程,这几日都没睡个好觉…你房间里的一应摆设也均是你爹爹给你亲自挑选的...”
林瑛话锋一转,就将话题带到了傅三爷最期盼的点上。
傅徴望着眼巴巴瞧着自己的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
这真的是自己的爹?这脸...未免显得也太过年轻了吧?还有男子湿漉漉看过来的眼神…她实在遭受不住。
怪就怪这个亲爹长的太嫩,傅徴实在没有办法一下接受如此年轻潇洒的爹。
傅三爷在闺女复杂且持久的注视下头一次开始注意起仪表来。
难道是今天衣着不到位,自己精心挑选的衣裳玉奴不喜?还是脸上沾了书房的墨水没擦干净?同僚说的养女儿要微笑要亲热莫不是也不对?
探花郎傅三爷头一次感受到了金陵女子每次相看夫家的紧张之情。若是傅徴知道自己的亲爹所想,怕只会悠悠叹道:“容貌焦虑罢了。“
“谢谢爹爹!爹爹安排的我都喜欢!”
看着眼前站得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色略微有些紧张的男子,傅徴心中不由得塌陷一块,一开口就是甜甜的溜须拍马之词。
这就是以后她要共同生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