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良翰身后跟着近千人,上来就嚎啕大哭,郑安民怔了一下之后立刻纵马上前。
“自在王王驾在此,汝是何人?因何啼哭?”
听到来者是莫自在,袁良翰心中一凛,但脸上不动声色,向前走了两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老朽袁家现任家主袁良翰,见过王爷。”
“这老家伙也真能豁得出去。”
早就从齐修那了解了前因后果的莫自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袁良翰,在心中微微感叹了一声。
堂堂南郡的霸主,袁家家主亲自下跪,姿态放的如此之低,一般人就算心中对袁家有意见,这一跪也能打消不少敌意。
当然,莫自在不在这一般人的行列中,既然打定主意要把袁家干了,那就一定会干了他们,别说是跪下了,送俩暖床的侍女都不好使!
不过因为这边才刚开始平叛,杨维尚准备的人才还没有送过来,所以莫自在也没有直接翻脸的意思,而是翻身下马,满脸笑容的上前把袁良翰给扶了起来。
“本王初来乍到,袁家主何故行此大礼?”
说是扶起来的,其实莫自在是抓住袁良翰的肩膀,把他给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若不是袁良翰反应及时,顺势站了起来,恐怕自己就要以跪着的姿态被莫自在拎在手中了。
要不是因为莫自在现在不好得罪,袁良翰现在八成都已经开骂了,谁特娘的扶人是这么扶的,你当是拎死狗呢?
但势不如人,袁良翰也不敢多说,就当自己是被扶起来的,然后面容悲戚的说道:“还请王爷为老朽做主啊!”
“御史石之培石大人,不知何故,突然占了我袁家的宗祠,而且还在我宗祠内全都倒上了猛火油。”
“而且最过分的是……”
说到这里,袁良翰掩面抽泣两声,然后才充满悲愤的说道:“最过分的是,石大人居然还将我袁家列位先辈的祖坟给刨了,此举简直是丧心病狂啊,王爷。”
袁良翰语气中的悲愤倒也不全是装出来,毕竟祖坟被刨,这比杀父之仇还严重,若不是还顾忌宗祠跟自家家族的安危,在得知此事的时候他就不是派一波人进去试探了,而是会一把火直接将石之培他们给全烧死在宗祠里。
不过袁良翰心中也清楚莫自在肯定会袒护石之培的,不管自己说什么莫自在八成都不会严惩石之培,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袁家跟反贼有勾结的嫌疑,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是让袁家少些损失,而不是报复石之培。
所以他暂时压下了对石之培的恨意,在状告完石之培之后,立刻话锋一转,直接给莫自在台阶道:“老朽知道,石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做出这种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但石大人根本就不听老朽的解释,执意在祠堂中不肯出来,还望王爷能够将石大人劝出来,有什么事先等老朽将袁氏先人的尸骨入土为安再说也不迟啊。”
看着袁良翰老泪纵横的样子,莫自在就好像看了一出拙劣的表演一样,不但没有丝毫同情心,甚至还有点想笑。
只不过这时候笑出来气氛就会很尴尬,所以莫自在强忍着笑意,淡淡的说道:“袁家主莫要着急,本王先去看一下里面什么情况。”
说完莫自在也不等他回答,带着齐修快步向袁家祠堂里走去,看着袁良翰的那张老脸,再不走的话他担心自己真有可能笑出来。
而在他的身后,秋无萍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之前两军交战的时候,因为战场对秋无萍现在比较大,所以秋无萍就没有跟上去,但现在再城中没有军阵之力,他自然要紧随其后,防备有人刺杀莫自在。
“果然是猛火油。”
进入祠堂之后,莫自在都没怎么刻意去问,猛火油刺鼻的气味就冲到了他的鼻子中,“石大人还真是有点破釜沉舟的架势啊。”
“王爷?”
在看到莫自在的时候,一夜没睡的石之培跟刘洪都怔了一下,他们也曾想到外面来的是朝廷的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莫自在。
“怎么,看到本王觉得很意外?”
莫自在看着脸上尽显疲惫的两个人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刘洪说道:“让他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吧,老在人祠堂待着也不是个事。”
“是,王爷,奴婢这就让他们把东西收起来。”
刘洪脸上带着一丝欣喜,因为他知道,莫自在既然来了,那就说明这南郡已经安全了,那他们自然也就不用死了。
等刘洪去安排事物的时候,石之培苦笑了一声,开口道:“王爷亲自赶来南郡,确实有些出乎下官的预料。”
“本王也不想来啊。”
莫自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这刚结婚,连蜜月期都没过呢,肯定不想离开京城啊,“但没办法,南郡这边,本王不来,你解决不了啊。”
“是下官无能,让王爷失望了。”
石之培还以为莫自在这话是对自己有所不满呢,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涩笑容,躬身行了一礼。
一旁交代完事情的刘洪听到两人的对话,有心替石之培辩解两句,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担心越说越起反作用的他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石之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莫自在开口解释道:“石大人做的已经很好了,若是让你在南郡再待上几年,兴许能把南郡这些世家给治理的服服帖帖。”
“但本王性子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