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辅直接转身迎上袁澎海,“袁大人你来的正好,石大人要拿官仓里的粮食去赈灾,此事还是你同他说吧。”
严文辅本以为袁澎海听到这番话定然会暴怒,没想到袁澎海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却并没有发作。
袁澎海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石之培面前,开口说道:“石大人,这些粮食,都是袁家暂存在官仓里的,您这么慷他人之慨,未免有些不合适吧?”
“慷他人之慨?”
南郡这些官员的资料背景昨天的情报里都有写,所以石之培很清楚,眼前的袁澎海就是袁家的人,所以他毫不客气的说道:“袁大人,本官问你,你是朝廷的官,还是袁家的官?”
袁澎海被问的怔了一下,虽然他自认算是袁家的官,但这话肯定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的,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袁某自然是朝廷的官。”
“好。”
看袁澎海说自己是朝廷里的官,石之培点点头,道:“既然你自认是朝廷的官,那本官问你,袁家有何资格将粮食存放在官仓里?”
“官仓禁止私用,这条禁令袁大人莫非不知?”
“石大人,话虽这么说,但做事要知变通嘛。”
袁澎海不以为意的说道:“如今官仓闲置,且袁家愿意出钱租用,这对朝廷,对袁家都是一件好事。”
“呵,好事?”
石之培冷笑一声,“大周律令写的明明白白,若有官仓私用之事,涉事官员撤职,涉事商贾抄家。”
“袁大人,我倒想知道,你说的好事,包不包括这些?”
“你……”
袁澎海被说的有些语塞,论律法,他哪说的过石之培这个御史,毕竟御史吃的就是律法这碗饭,因此恼羞成怒之下,他直接开口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有本官在,今日你休想动这粮仓里的一粒粮食。”
他们袁家都打算退一步,不动朝廷里的赈灾银跟粮食,配合石之培好好赈灾,结果这石之培居然如此不知道好歹,竟然还想打他们袁家粮食的主意,在南郡,向来只有他们袁家打别人的主意,谁敢打他们的主意。
若不是昨天里他大伯叮嘱过不能动石之培,他今日非要给石之培一点颜色看看不行。
石之培向前几步,离袁澎海只有一步之遥,他厉声喝道:“袁澎海,本官奉旨前来赈灾,如今你居然阻拦本官,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本官造不造反,岂能是你说的算的?”
袁澎海不屑的说道:“不服气你上疏去告本官啊,本官等着你。”
他们袁家在朝廷里也不是不没有人,还能怕跟石之培扯皮,所以袁澎海此时毫无忌惮。
石之培将手按在剑上,冷冷的问道:“本官再问你一次,你让,还是不让?”
袁澎海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抱着双臂,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就算再问一百遍,本官还是那句话。”
“有本官在,你休想动这里的一粒粮食。”
“好胆!”
话音未落,石之培长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袁澎海的脖颈,袁澎海的人头顿时冲天而起。
“他怎么敢?”
被一剑枭首的袁澎海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随即整个人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与此同时,严文辅脑海中也闪过这句话,这里可是南郡,袁家的南郡!
袁澎海可是袁家家主的侄子,石之培怎么敢杀了他。
“不好!”
震惊过后,严文辅瞬间觉得有点不妙,这事本来应该他出面,但他没出面反而是把袁澎海推出去了,为的就是让袁澎海跟石之培闹起来,把袁家彻底推向石之培的对立面,但他可没想让袁澎海死在这里。
如今袁澎海死了,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回头袁家家主袁良翰肯定会找他算账的啊。
情急之下严文辅也顾不得别的,立刻大喝一声,“石之培你好大的胆子,袁大人乃是南州郡尉,你居然敢直接杀了他,谁给你的胆子!”
石之培毫不惊慌的抖了抖剑上的鲜血,但却并没有将剑插入鞘中,而是看着严文辅淡淡的说道:“本官手中有陛下钦赐的假节,杀他一个郡尉又如何?”
“你……”
情急之下的严文辅倒是把这茬给忘了,有假节在手,五品及以下的官员,石之培皆可先斩后奏,而郡尉刚好是五品,刚好在石之培能斩杀的范围里。
但不管怎么说,严文辅都可能让石之培这么轻松的离开,如果就这么让石之培走了,那回头面对袁良翰怒火的人,就是他了,因此他咬了咬牙说道:“陛下给你假节,不是让你乱用,只是一言不合就杀了袁大人,此事本官决不能坐视不管。”
“将石之培拿下,待本官禀明陛下之后,再行处理此獠!”
严文辅大手一挥,直接指挥着袁澎海带来的士卒将石之培他们围了起来。
“我看谁敢!”
随着刘洪尖锐的声音响起,两百名东厂卫直接挡在那些士卒面前,跟他们对峙起来。
而趁着那些士卒被东厂卫挡住,石之培直接冲到了严文辅面前,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虽然都是官员,但石之培跟严文辅这种养尊处优的酒囊饭袋不同,他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能文能武,所以当他把剑驾在严文辅脖子上的时候,严文辅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石之培,你要干什么?”
看着犹在滴血的宝剑,严文辅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