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一会儿去跟他说。”余桦点点头,随后又皱着眉头看向于东:“不对啊,你们不是有电话么?干什么非要我来传话?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这不是怕打电话说不明白,你过去一趟能说清楚一点。”
“放屁,打电话直接对接,不比我在中间传话要简单明了?”
于东翘起二郎腿,身子往后一靠,笑呵呵地说道:“余桦吾兄,人生在世,有些事情不要理得太清楚,不然带来的往往都是伤痛。人间,不能太清醒啊。”
“这话怎么说?”余桦问道。
“飞雨是在什么情况下让你过来的?”
“我去找他聊天,没聊两句呢,他说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不过他暂时抽不开身,让我帮忙跑一趟。”
“那你知道,为什么飞雨明明可以打个电话跟我说,却非要你跑一趟么?”
“为什么……”刚开口,余桦眯了眯眼睛,拿手点着于东:“你们两个完蛋货。”
他明白了于东的意思,毕飞雨是嫌他打扰自己工作,所以刻意把他给支到于东这边来。于东呢,也嫌弃他,又想把他支回到毕飞雨那边去。
于东也是想逗逗余桦,见他发火,笑着说道:“息怒,息怒。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飞雨那边,帮你好好地批评一下他,帮你质问他这人怎么搞的,也不能因为你天天四处游荡,无所事事就这样对你吧,让人看不下去。他难道不知道么?你是天才型,海明威式的作家,跟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不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只要有那么一两天抓住灵感就行了。我去问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虽然努力,却依旧难以望到你的项背,所以心生妒忌……唉,余桦吾兄,你去哪儿……慢走啊……”
……
事实证明,人是一种记仇的动物,而这种动物中,名为作家的尤甚。
下午被于东怼了一番,后面连续三天,只要见面,余桦必然会阴阳怪气于东跟毕飞雨一顿。
早上于东吃早饭的时候,余桦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呵,这么努力的作家也要吃早饭的嘛,那我这种天才型,一天要吃八顿才可以。”
于东去办公室工作,余桦偶尔会站在办公室门口,装作自言自语地大声说:“还是不进去了,免得招人嫌。”
到了晚上打牌,余桦会看着毕飞雨跟于东两个,说:“非天才型的作家,难道也会打牌?”
后来于东跟毕飞雨两个实在是受不了了,表示愿意请余桦吃顿饭赔罪,余桦这才作罢。
至于金陵师范大学的事情,也定了下来,时间是五月十七日。
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金陵师范那边也有些意外,因为距离五月十七号已经没几天了。他们原本想着,如果能够把于东他们请过去,自然要好好宣传一番,这必然是要花时间的。
但是既然于东他们定了时间,金陵师范这边也不好反对,这事他们也是说了好久才有了这次的机会,如果这次再请不来,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五月十七日上午,于东他们几个吃过早饭之后,真就没有坐车,而是靠着双腿晃晃悠悠地去了金陵师范大学。
他们到金陵师范大学门口的时候,迎接他们的金陵师范师生们集体愣住了。
“那好像是于东他们?”
梁惠实推了推眼睛,眯眼朝正在往这边走的一群人看去,随后睁大了眼睛,“还真是他们!”
校长许扬帆责问道:“惠实,怎么搞的,怎么让他们走过来了?”
梁惠实就是毕飞雨的大学同学,这次的活动全程都是他跟毕飞雨联系的。
被校长责问,梁惠实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提前问了毕飞雨,要不要我们派车去接,他跟我说的是不用,他们自己会安排,我哪知道……”
他哪知道,毕飞雨他们的安排就是步行过来。
其实金艺离金陵师范大学不远,走过来确实没问题,只不过现在这场面却有些尴尬。
金陵师范这边的师生们远远地就看到了于东他们,按理说为了表示重视,应该是要迎过去的,但是双方距离实在有些远,真要迎过去好像也有些不合适。
就这样,金陵师范的师生们看着于东他们慢慢走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整个过程持续了有两三分钟,直到于东他们走到跟前二三十米的时候,许扬帆脸上浮起笑容,带头迎了过去。
“于东老师、莫言老师、余桦老师、毕飞雨老师,我代表金陵师范大学一众师生欢迎几位莅临敝校,有失远迎,请多包涵。”
于东笑着跟许扬帆握了握手,“许校长客气了,咱们都是邻居,权当过来串个门子,诸位这样到门口迎接,倒是让我们几个心生惶恐了。”
“是我们安排不到位,应该派车去接的。”
毕飞雨笑道:“梁惠实跟我说过要派车来接,是我们给拒绝了,这么近的距离,我们几个安步当车,一路走来,也正好欣赏欣赏早景。”
“几位好雅兴。”许扬帆抚掌笑道,“还请几位随我一起进校,咱们边走边说,路上我再跟几位介绍与我一起出来的师生以及我们学校的风景。”
……
金陵师范大学历史悠久,校内建筑古色古香,置身期间,倒像是走在一个园林中间。它的前身是中国第一所女子大学——金陵女子大学,大概因为这点,学校看起来颇有一种婉约的气息。
学校面积不算大,不过弯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