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真美,妖青盘踞在湖底上身为人下身为蛟,海藻般的头发在水中柔顺的铺开,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摆弄湖底的沙石。
月色贯穿整片湖水,月光照映在湖底的石头上,也照在妖青下身青色的鳞片上。那些整齐排列的光滑美丽的鳞片将月光从湖底反射出去。
妖青浅蓝色的眸子望着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月亮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看到真正的月亮啊?”
自从他为了躲避那些魔修的追捕逃到这片湖后就再也没有探出水面过。原本这湖是活水,前后都有河道,可这里有一个和那些魔修不是一伙的的另一个人。
那人发现了他,可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那人将上下河道拦了细密的网,只有水能过自己却被困住。
那人时不时在湖边找寻自己的踪迹,吓得他不敢随意探出水面,每日只能看着湖面上月亮的倒影解闷。
不过这样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在这里那些棘手的魔修无法进入,而这里只有那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不着急,只要躲在湖底就好了,毕竟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耗,哪怕那人一辈子守在湖边,他也不信那人会比自己活得长久。
不过,妖青撇了撇嘴,竟然露出一丝伤心的表情。
“就是会耽误找红红的时间啊。”
这么一想,伤心的情愫充斥心房,妖青失了兴趣,摇身化作一条锦带粗细的青色长角小蛇躲在石头缝隙中闭上眼睡觉去了。
慕容恪原本得意忘形的脸色垮了下去,刚才明明看到有青色的波光从湖底反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他眉头狠狠皱起,自己等了好几日除了偶尔看见一闪而逝的青色波光外连宝物的样子都没见过!
“呵呵。”
他突然冷笑一声,随后又得意起来。
青屏山有护山的阵法,没有外人能进来,自己又将联通湖水的河道用细网拦截,那宝物有去无回,早晚有一天是自己的!
……
邀月峰后山。
一身烟蓝色修身长衫的人站在一棵茂盛的槐树上,繁密的树冠将他的身形掩藏,他墨发披散,眸子朝不远处看去,似乎在等人。
“小姐!”
少女看到树上的倩影纵身跳上枝头,此人乃是邀月峰的若云,而她口中的小姐却不是真正的小姐,而是万俟彦怀。
“若云,在邀月峰还是称我为表公子吧。”
万俟彦怀站在若云身旁,竟是比若云还要有女儿家的柔媚。
“小姐永远是小姐,符妤却变成了若云。”
“你可是在怪我?”
“怎会?符妤要感谢小姐心中记着我,从十几个家生子中挑了符妤带在身边。”
若云笑了一下,若云的本名为符妤,她曾是万俟彦怀母亲身边近侍姑姑的女儿,作为家生子打记事起就服侍万俟彦怀。
多年前万俟彦怀的父母去世,万俟芷兰将他带到邀月峰时怕他不适应特地让他从众多家仆中挑选一人带在身边,万俟彦怀挑了符妤。
他并不是为了带一个相熟的人侍奉自己,而是想要将符妤从奴籍中脱离出来。
他在进仙家城的路上就将符妤的身契给了她让她自己另谋出路,可符妤不愿意她知道万俟彦怀做了决定不会改变,所以又以若云的身份作为弟子进了邀月峰。
万俟彦怀在邀月峰最喜欢的人,恐怕就是符妤了,他看到她进了邀月峰是惊喜的,他将符妤当做朋友,因为符妤曾说“小姐这般美,只可惜错生成男儿身。”
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不正常,觉得自己需要同情与理解,反而认为这就是他本来该有的模样。
她甚至会与他一起分享上新的胭脂,流行的发型和各种款式的首饰。
然而若云就是符妤,曾经是万俟彦怀丫鬟的事除了两人外无人知晓,万俟芷兰早就忘了那个半道上“逃跑”了的丫鬟长什么样子。
“小姐这时候叫符妤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若云熟练的接过万俟彦怀手中的紫玉藤萝簪抬手为他挽了女子的发式。
“我如今已不是峰主的养子了。”
“符妤知道,小姐恢复了从前的身份,可是有什么打算。”
“嗯……”
万俟彦怀点头,却想起几日前的信函,便又改变了主意。
“暂时还没有,不过想什么时候回一趟羌陵看看,到时候你可愿与我同去?”
“自然,那里是符妤与小姐一同长大的地方,是家乡呢。”
万俟彦怀眸色黯然,家乡……
……
万俟淳足尖踏在峭壁一旁斜长出的松树上,这里的路比她想象的难走许多。不仅是悬崖峭壁,彻骨的寒凉,还有强烈的对流空气,稍有不慎她就会被风向不定的疾风从剑上卷去。
她原本想着只要真有仙冢的存在,自己怎么也能找到的,可没想到竟然这般不顺利。不过也是,缥缈仙宗建立这么久也没听说过有哪一位先人真的找着了两位的仙冢。
那么能人异士都找不到,更何况她一个元婴境后期的小小魔修?万俟淳想着自己不能急,可也没想着放弃,她现在急切的想要获得力量,她怎么可能心中知道自己脚下的山峰中有至宝还能安心的让它待在里面不去拿走呢?
剑宗峰九千丈,面积也不小,只知道仙冢在剑宗峰侧面的一个山洞,可这范围依旧很大。
况且按照第一代宗主对两位的敬重,仙冢外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