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还是按照纸条上给出的地址,上了马车,他的动作慢了一步,只能远远的看着沈玉珊的马车离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沈明安从来不管银子的事情,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回老爷,这是百事通名一下专门供客人存东西的地方,只要给银子,存多久都行。”车夫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跟沈明安解释了一下,“不同的东西收的银子也不一样,还有存的时间长短。”
“不会被偷吗?”
车夫笑了笑,“老爷,这可是百事通的地方,要是谁这么不长眼,连百事通都敢偷,日后就别想在瑄朝混下去了。”
沈明安听懂了,他只是不管是,可是也听了不少百事通的消息,这么厉害的一个组织,的确没人敢抢。
犹豫了一下,沈明安还是下了马车,店面不大,进去才发现内有乾坤,时辰还早,也没什么客人,伙计看起来也挺老实。
“伙计,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客人请说。”
沈明安道:“就是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个姑娘,存了什么东西在这儿?”
伙计戒备道:“你是她何人?”
沈明安:“我是她父亲,孩子还小,这个地方我从未来过,所以进来问问。”
他这么一说,伙计的眸底就划过了一抹了然,明明心中有答案,还是故弄玄虚的道:“我们这儿是有规矩的,不能把客人的消息告诉别人。”
“我是她父亲,怎会是别人?”
“小的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伙计凑了过来,在沈明安的耳边低声道:“取了五千两银子,这是之前一个姓周的夫人存进来的,说是要给她女儿做嫁妆……”
沈明安心底一片冰凉,“她一次就存了五千两?”
伙计摇头,“自然不是,周夫人在咱们这儿存了好几年了,半年来一次,已经存到了一万两,也就是这几个月,似乎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再也没有来过,都是她身边的丫鬟过来。”
了解事情的经过,沈明安大受打击,眼前都暗了暗,要不是扶着桌子,他怕是会直接一头栽在地上。
一大早就知道了这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沈明安能撑住着实不容易,在伙计唏嘘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老爷,可是要去上朝?”
“今日告假,回府。”
他一定要先弄清楚府上的事情,不然别说上朝了,他连出门的心思都没有。
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又回来,沈府的下人隐隐察觉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而沈明安一回去,就让身边的下人去珍宝阁那儿看看,沈玉珊是不是交了买首饰的银子。
无论如何,都不能惊动沈玉珊,偷偷的回来就是。
沈玉珊做事从不收敛,也不知道遮掩,把银子给了珍宝阁,心情大好的她走路都带着一阵风,在外面用了早膳,回到府里就躲在院子里呼呼大睡。
青姑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柴房里,嘴里被塞了布条,就连人都被绑住了。
挣扎了一番,青姑姑惶恐的缩在角落里,难不成是……
不知道等了多久,柴房的门被人打开,看到进来的人是谁,青姑姑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老爷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青姑姑很快就想明白了,被人带到了书房里,沈明安端坐在案桌前,面色阴沉,一看就知道正在气头上。
“连青,你好大的胆子!”
“老爷,老爷饶命,奴婢做了何事,让老爷这般生气?”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沈明安怒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执迷不悟,来人,让她好好看看这些东西!”
一个侍从拿过桌子上的东西,让青姑姑可以看的清楚,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周氏这几年来在府里的所作所为,苛待沈嫣儿不说,便是府中的下人,也是被苛待的。
周氏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端庄,背地里还在偷府中的银子,收进了自己的私房里,这么多年,周氏可是靠着这个法子在燕京热闹的地方买了整整三个四进的大院子。
证据确凿,就连房契都被沈明安给找出来了。
青姑姑眼白一番,就想装晕,被侍卫打了一下,疼的晕都晕不了。
“老爷饶命啊,这都是夫人让老奴做的,老奴也是没办法啊。”
“你这卑贱的下人,你知不知道为了救周氏那个贱人,我都做了什么?”
受尽别人白眼,各种讨好,掏空了府里的银子给周氏周转,若不是因为有他打理关系,周氏早就被判刑了,而不是在大牢里受那么一点儿苦。
“府中已经没什么银子了,我自然也没办法继续帮周氏周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判刑,巫蛊在瑄朝是多大的禁忌,你心里也清楚。”沈明安又气又恨,无可奈何,辛苦了这么久,却是一番心意喂了狗。
“老爷,救救夫人吧,您救救夫人吧。”
“救不了,来人,把她带下去清理一下,然后去京兆府将那三个院子过户。”
男人就是这样,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一说不爱,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周氏跟沈玉珊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沈明安在这个时候难受到了极点,心中的那点爱意没有了,沈明安自然也就变得无情起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瘫软的青姑姑,“若是你老实一些,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非要帮周氏出头,我也不介意让你先下去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