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佐佐心脏狂跳,但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语气也很坦然。
她说道:“怎么可能呢?我对圣女大人您,一向是毫无隐瞒的啊!”
杜佐佐甚至有些骄傲地说道。
“天无二日!”
“我的心中只有圣女大人一个太阳!”
听到这话,索幼梓反而因此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侧过脸,掩饰脸颊的发烫。
她在纸上写道。
【哪有那么夸张?】
不过,索幼梓心中的疑虑也被打消了大半。
在她想来,杜佐佐的确没有向她隐瞒的理由。
为避免对方误会,索幼梓继续写道。
【而且,我不是怀疑你。】
【只是我看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所以,才想要问一问。】
杜佐佐在心中默默感慨。
‘圣女大人的直觉,还真是敏锐呀。’
但是,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掌控之前,她绝不会把和黑目者的合作告诉索幼梓。
一方面,杜佐佐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到圣女大人。
而另一方面,则是她害怕索幼梓因此厌恶、疏远自己。
甚至,在杜佐佐心中,后者所占的比重还要超过前者。
如果在和索幼梓相识,并且逐渐变得亲密之前,杜佐佐自然不会有这种听起来好像十分荒谬的想法。
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份异常珍贵的情谊,自然就不想再放手。
——如果未曾拥有,就不会在意失去。
现在的杜佐佐,已无法想象没有圣女大人在身边的日子。
更别提,如果被她厌恶,自己会滋生出怎样阴暗悲观的念头?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杜佐佐都不愿意看到那种事情发生。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病态的、是不正确的。
可心理这种东西,就是在希望它不知变通的时候随机应变,在希望它随机应变的时候不知变通。
于是,杜佐佐最终选择了隐瞒。
索幼梓对她的这些想法一无所知,只是关切的盯着杜佐佐,显然还有些担心。
她再次在纸上写道。
【真的没事吗?】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和我说的哦……】
“我真的没事,圣女大人,请您放心。”
杜佐佐坚决地应道。
索幼梓注视着杜佐佐的脸庞,十几秒后才移开视线,落笔留下娟秀好看的字迹。
【那好吧,应该只是你最近太累了。】
【抽空还是要适当放松一下比较好。】
【你已经……很久没有对我笑过了呢。】
见到这句话,杜佐佐愣神片刻。
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吗?
仔细回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由于反抗军日益紧张的局势,大量堆积的、需要处理的事务,还有和黑目者暗中的会面,都让杜佐佐背负着极大的压力。
而她又不可能把这些压力倾诉给索幼梓。
无处宣泄,无处排解。
使得杜佐佐的心理,一直处在十分不健康的状态。
旁人或许还察觉不到,但陪同她数日的索幼梓,又怎会一无所察?
只是,她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来表现这份关心而已。
索幼梓的交流障碍,可不仅仅表现于无法当面用语言进行交流而已。
更关键的是,难以恰当的表达出自身的情感。
现在,索幼梓能用笔写下这句话,对她自身而言,已是一次极大的进步。
读完这句话,杜佐佐心中有一瞬间的触动。
想要把他和黑目者的合作和盘托出,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感动和愧疚之情,掺杂在一起,涌现在杜佐佐心头。
她知道,从自己没有明确拒绝黑目者的那一刻开始,自己便已然走在一条不归路上。
再也回不去了。
真要说的话,杜佐佐此刻的情况,就像是某些本子中,为了丈夫的工作和职位,不得不答应他上司一些不合理要求的妻子。
明明是为了丈夫才这么去做,却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辛苦。
这份难以形容的心境,着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是。杜佐佐并不后悔。
如果是为了圣女大人的话,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平复自己的心情,杜佐佐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应道。
“大概,的确是因为我最近太累了吧?”
“好好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圣女大人,您不必担心。”
她在心里默默自语,坚定自己的决心。
‘放心吧,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
‘无论是反抗军还是和您的情谊,我一定都能守护住!’
…………
对发生在反抗军内部、非常有既视感的剧情,安乐自然一无所知。
眼下,也有一个大麻烦正摆在他的面前。
——现在,又到了每天该进入教堂的时候。
即便黑山美姬和安乐之间的关系完成了特殊的突破,但作为黑山公司新任的董事长,黑山美姬注定有很多繁杂的事务要去处理。
尤其是在黑山雄意外身亡的这段时间。
无论是调查真凶,还是和其余两大公司的交涉,很多时候都需要黑山美姬亲自出面。
她不可能时刻黏在安乐的身边。
甚至于,黑山美姬委婉的告诉安乐,接下来两三天的时间里,他们都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
安乐对此早有预料。
而在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