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是检验官方制度的试金石,首相和财政大臣的坚持那仅仅是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
江枫交代霍亭,派人去了解一下英镑对马克的比价,结果,得到的消息是在不断地下跌,从2.95跌至2.85,又从2.85跌至2.7964。
同时,江枫也从新闻中获知了这样一个消息。
英国为了防止投机者,使英镑对马克的比价低于欧洲汇率体系中所规定的下限2.7780,已下令英格兰银行购入33亿英镑来干预市场。
听到这个消息的江枫笑了,因为他知道英国的干预,最终将会是徒劳无功的,不会达到他们的预期。
与江枫一同高兴的还有索罗斯和其他投机者,大家都更加坚信自己以前的判断,决定在危机凸现时毫不犹豫地开始出击。
江枫、索罗斯和其他投机者,不仅仅盯着英镑同时还盯上了意大利的里拉。
在这场掀翻英镑、里拉等欧洲弱势货币的风暴中,江枫知道的投机者除了索罗斯之外,还有卡克斯顿公司的布鲁斯·柯夫纳和琼斯投资的保罗·都铎·琼斯。
投机者个人获利的数字,说出来虽然是令人羡慕的,不过,与那些庞然大物一样的机构相比较,依旧是小巫见大巫的样子。
在英镑、里拉等欧洲弱势货币即将一片哀鸿之前,拥有大规模外汇业务的美国各大银行却是迎来了他们的好时光。
尤其是花旗集团、****、化工银行、信孚银行、大通曼哈顿、芝加哥第一银行和美国银行。
历史上,通过这一次的饕餮盛宴,他们来自外汇交易的税前收益,总计较往常多出了8亿美元。
以英格兰银行一家与这些虎狼相抗衡,就算是说出大天来,江枫也不相信英国能够力挽狂澜。
在此次阻击英镑行动中的索罗斯等人,江枫清楚他们所采取的,都是同一种基本交易技术的一个或多个变体,即做空最弱的货币。
投机者做空货币的方式有很多种。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借入货币(如意大利里拉),然后按照固定汇率将借来的货币兑换成其他货币,比如说德国马克。
接下来就坐等里拉兑德国马克的汇率暴跌,最后再买入已经大幅贬值的里拉进行平仓,最终到手的就是大笔额外的德国马克。
江枫了解到在8月末的时候,里拉的汇率还是765里拉兑1德国马克。
1992年9月初,真正的大戏终于开始上演了。
江枫在暗中观察到,投机者悄悄地出手了,他们开始进攻欧洲汇率体系中那些疲软的货币,其中包括英镑、意大利里拉等。
面对索罗斯及一些长期进行外汇套利的共同基金和跨国公司的攻击,英国、意大利的官员当然不肯无动于衷。
他们指示各自国家的中央银行,斥巨资来支持自己的货币汇率,同时把市场上抛售疲软的英镑、里拉给吃进来。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双方谁都不肯轻易认输,因此,英国政府计划从国际银行组织,借入资金用来阻止英镑继续贬值,但是,他们不知道这犹如杯水车薪。
此次阻击英镑的投机者、机构,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他们准备了充足的资金作为弹药。
江枫非常清楚的记得,仅索罗斯一人在这场与英国的较量中就动用了100亿美元。
索罗斯在此次豪赌中计划做空70亿美元的英镑,并持有60亿美元马克的多头头寸。
同时,索罗斯考虑到一个国家货币的贬值(升值)通常会导致该国股市的上涨(下跌),又买入价值5亿美元的英国股票,并做空德国股票。
索罗斯还做多了德国和法国债券。
对于在法国和德国市场的操作,索罗斯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估值上升在股票是坏事,但在债券是好事,因为它会导致利率走低。
熟知这段经过的江枫,已经交代霍亭照猫画虎,跟随着索罗斯的脚步,把他们手里面的钱同样安排好了。
江枫明白,如果这一次仅仅只是索罗斯一个人与英国较量,英国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但是,全世界的投机者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呢?
因此,从一开始参与互博的双方阵容上来看,较量双方的力量实在是太悬殊了,也就注定了英国必燃会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江枫对这件事的看法其实就是一场超级大赌局,而索罗斯就是这场“赌局”里面一个最大的赌徒。
索罗斯盒投机者在下完赌注以后,就开始静静地等待。
江枫同样也在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这场赌局的操盘者,只不过是跟随着这些大鳄,无声无息地打了一次顺风战。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那样漫长、难熬,1992年9月中旬,危机终于在翘首以盼中爆发了。
市场上到处流传着意大利里拉即将贬值的谣言,里拉的抛盘开始大量涌出。
9月13日,意大利里拉贬值7%,虽然仍在欧洲汇率体系限定的浮动范围内,但情况看起来却很悲观。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索罗斯肯定是开心的笑了。
江枫在得到消息的时候,高兴之余,不无恶意的想到了此时此刻索罗斯的样子。
好消息的传来,使索罗斯有充足的理由更加相信,欧洲汇率体系的一些成员国,最终将会各自为战决定本国货币的价值。
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这些国家肯定会退出欧洲汇率体系。
压垮英镑的最后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