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重逢,别有洞天。
丁长生趁乱出了大理寺,一路直奔张屠夫的独院。
此刻其内早已是人去楼空,那些戏法师早已趁乱杀向皇宫。
丁长生脚下一动身形一转便是进入其中,院落依然如故但空气里却多了几分焦臭之气。
抽身走入屋内,张屠夫的棺材早已没了踪影。
整个屋子被几个黑色的大包袱所填满,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包袱用的皆是不透光的黑布,用肉眼看并不能看出什么。
丁长生原本想要用手中神锋将之划开一个大口子,可还未出手眼前的黑包袱竟是猛然动了一下。
活物?
可丁长生却听不见呼吸还有心跳,就在丁长生犹豫的瞬间黑色包袱又是动了一下。
紧接着包袱里还传来了阵阵低吼...
而丁长生双耳一动也是听见了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声声如擂鼓,道道入心窝。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来人了...
丁长生闻声躲入黑暗中,一双眸子仔细审视着面前的一切。
只见一个灰头土脸,身上带伤的踉跄身影狼狈的越墙而来。
从其打扮来开,正是那些藩国戏法师中的一位。
只见其腹部不知被何物所撕开了一个大口气,一双生机溃散的眸子也是死死盯着屋内的黑色包袱。
还未走近,其便是从怀中一连逃出五个羊脂玉瓶。
双手一拍,浮华尽显。
那溢散出来的各色雾气尽数被那些个黑色包袱所吸收,转眼间其内响起的心跳声更加剧烈。
一声声低吼也是随之传来...
奈何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赤脚少年竟是冲入院内。
丁长生眼见此人不由瞪大了双眸,这赤脚少年便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魔窟一遇,终生难忘。
“我说你跑什么,我话还没有问完...”
只是赤脚少年的声音却是令丁长生脊背发凉,汗毛竖立。
病虎,薛昆生!!
而其话音刚落,院子里那几个黑色包袱中“活物”便是一涌而出。
面露丑陋,皮泛青铜,四蹄落地,血盆大口。
活脱脱一个狰狞怪物模样,这怪物足足有四头之多。
那藩国戏法师的眸子里透着狂热,而下一秒他整个人却是成了这四头怪物的口中食。
一人一口,骨肉难留。
转眼啃食了个干净,连点骨头渣子都没能留下来。
初尝血腥滋味的怪物也是将圆滚的眼睛看向这院内唯一的活物。
那个满眼尽是嘲弄之意的赤脚少年...
“藩国异兽,没想到今日竟是在京城窥其全貌...”
“师尊你做梦都想不到,京城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那些不通人性的怪物当然听不懂,低吼着朝薛昆生冲了过去。
下一秒,张屠夫的院子里再染血腥。
那四头名曰“犼”的怪物看似坚利的皮肉竟是挡不住薛昆生一双血爪。
顷刻间,皮开肉绽,肠肚流了一地。
薛昆生猛然转身,血光利芒如同流星乍现。
不过三息,四头畜生便身首异处。
薛昆生俯下身子轻车熟路的从这四头异兽的体内生生掏出拳头大小的内丹。
紧接着,就这么血淋淋的生生吞入腹中。
整整四颗内丹入腹,薛昆生的眸子里血光更胜以往。
显然这些异兽体内的内丹可是好玩意,薛昆生转身出了院子凭借其敏锐的五感转眼又消失在黑暗中。
丁长生足足等了盏茶的功夫这才缓缓露头,四头异兽的尸体里泛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其身上最值钱的内丹被生生挖出,这副臭皮囊也没了作用。
而京城之中这些藩国异兽又岂会是四头,这么简单。
先前弥漫的黑雾不过只是藩国的第一重惊喜罢了,而早先隐匿在京城之中的异兽却才是真正的主菜大餐。
“大人,这些藩国异兽恐怕比其那些戏法师来更加棘手...”
“尽全力阻止它们靠近皇宫,另外再给我调些重兵...”
“如果我等挡不住,那就开城门放那些铁骑进来!”
“大人,你是说那些西凉兵!”
“可是没有圣上的意思,我等如何敢放...”
“那你就等皇宫被这些怪物踏平之后,再来我这里请死罪吧...”
稍稍喘息的京城,又因为这些藩国异兽的出现而再度掀起波澜。
那些躲闪不及的百姓顷刻间丧命于这些怪物之后,一排排尖利的牙齿好似尖刀一般轻易的便划开了皮肉。
连同城内兵卒所披甲胄也无法抵挡这尖牙利齿!
但奈何架不住人多!
兵卒舍生忘死,长枪如龙相随。
潮水般的进攻下倒是杀了几头异兽,可付出的代价却让人忍不住面容抽搐。
这些异兽的目标很明显就是皇宫,一旦让其入宫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今日都给我钉死在这里,谁若是临战后退,休怪我手中快刀不念旧情!”
兵卒死战,无人敢退。
转角的街巷里满是断肢残臂,血腥气十足。
薛昆生眼见这一幕,微微一笑。
我熟!
城中兵卒且战且走,根本无法估计那些被乱枪捅死的异兽尸体。
可这却便宜了有备而来的薛昆生,只见其轻车熟路的从异兽体内掏出内丹。
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着急吞下,而是找了个包袱随身系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