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话一出,顿时让萧五一行几人脊背上乍起三寸白毛汗。
“老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只是萧五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一双虎目却死死锁定在丁长生的身上。
先前第五个扎纸匠惨死在铺子里的那一幕让他终生难忘!
那一双死不瞑目的死鱼眼和浑身布满的血道子,都是让他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萧府护院心底发凉,腿肚子转筋。
自己府上的那位老爷心里存的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
“无非是想用这些扎彩匠人的命去平自己惹来的煞...”
子母凶的厉害,他早有耳闻。
萧五也算是个狠人,又加之眼下乾坤郎朗阳气正盛,其索性把心一横一步步的朝丁长生走去。
一步步靠近,心头也是止不住的突突狂跳。
丁长生的半边脸上满是血污,看样子是死状极惨。
寂静阴森的铺子里听不见第六个人的呼吸声,只是萧五刚要伸手那本该一动不动的“死尸”竟是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
妈呀!
“你...你是人...是鬼...”
“几位大人,我肯定是人啊...”
丁长生一面说着,一面下意识的看向身旁一动不动的尸首故作惊呼。
“几位大人你们这是有多大仇,也不能在我铺子里杀人啊...”
“这若是官府的官爷找上门来,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
丁长生连珠炮式的反问,倒是将萧五说的哑口无言。
这怎么一转眼将屎盆子都扣在了他们的头上!
“你这厮嘴巴放屁,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等杀人了!”
“若是要在胡言乱语,我定要拔了你的舌头!”
萧五身后一人面露凶相,想要连唬带吓的让丁长生闭嘴。
本以为丁长生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人物会因此被唬住,但下一秒萧五几人就为自己狗眼看人低的念头付出了智商税。
一听要拔舌头,丁长生面色惊恐旋即脚下生风。
连滚带爬的就朝外面跑去,一身滑溜如泥鳅的身法硬是让几人拿捏不住。
“杀人了!!”
一声叫喊,加上此刻丁长生脸上没有来及擦去的干涸血迹。
试问谁看了,都会先入为主的以为“扎纸铺血案真凶”的帽子扣在萧五等人的头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萧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情势的陡然转变也是让其暗道一声不好!
“该死,竟是被这厮给摆了一道!”
果不其然,丁长生“绘声绘色”的呼喊引来了城中守卫的注意,一身甲胄齐备威风凛凛的兵卒也是快步赶到这里。
“何人在此喧哗闹事!”
左右早有好事之人出言禀报,而此刻站在扎纸铺门口的萧五等人恨不得自己会传闻中的道家遁术,一双双怒目圆睁的眸子也死死盯着丁长生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他们虽是萧府护院,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在寻常百姓面前可以耍横,可一旦对上皇城守卫他们那点威风早就是一泻千里。
“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带走...”
“是!”
一声令下,左右其出。
丁长生倒是配合的很,眼下的他以受害者自居自然不怕。
只是可怜了萧五成了这命案的替罪羊...
“哼,倒是有几分心机城府...”
此刻端坐于茶楼之上的那位俊公子,一双狐媚的眸子里也闪烁着几分赞许的光芒。
“这才只是第一关...”
而事情发展也正如丁长生所料的那样,他一口咬定是夜里被人一棍子打昏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扎纸铺内虽说有打斗的痕迹,可实在同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扎纸匠联系不到一起。
几番审问无果的情况下也就将丁长生给放了,毕竟这铺子已是前前后后死了五个人。
每一个死法都极为特殊且蹊跷,连大理寺的几位大人都看不出端倪他们又如何能断言这其中缘由。
至于萧五等人打了二十大板也就放回去了,毕竟萧家的脸面多少还是要顾忌的。
丁长生出了衙门,走在清冷的初冬寒夜里。
此刻的他脑海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这一连串发生的事让他多少猜到了那位萧老爷歹毒的心思。
以命填煞!
用他们这些本就命犯煞星的扎纸匠人的命来冲抵那对子母凶的煞气...
如若不是他得到了异世录得到那神乎其神的虎伥拘魂图,恐怕但但自己的命也不够那对子母凶塞牙缝的。
此刻华灯初上,这座京城尽显人世间的极致繁华。
可谁都不会想到,这人间繁华却是用无数白骨血肉堆砌而成的。
无数的华灯只会衬托将初冬的寒夜衬托的愈加黑暗...
突然,丁长生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继而其脚下不停一溜烟的跑回了扎纸铺。
果然此时扎纸铺门前早有人久候多时了,只可惜并不是先前那个茶楼俊公子。
反倒是一个面皮如枯树的老头子,其正用一双晦暗浑浊的眸子寻声看向丁长生。
平平无奇的目光却是让他浑身上下都极不舒服!
“深夜多有叨扰,老朽奉老爷之命特来取先前约定之物...”
此人才是那位萧老爷的心腹!
丁长生见状没有多言,快步将那个准备好的黑色大包袱交给了后者。
眼下子母凶已除,纸人点睛之事倒也顺风顺水。
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