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鬼,但鬼为伤我分毫。
我不害怕人,人却伤我的遍体鳞伤。
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丁长生身后竟然没有影子,而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厉鬼才能在火光下没有影子。
众人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而董奇见状却大义凛然道。
“你既已化为厉鬼,何故还敢来拦我等去路...”
宋白玉心中就算有一百个不相信,可眼前这一幕却由不得她不信。
可董奇的话并没有让丁长生停下脚步,其依旧故我上前置若罔闻。
“你等再不停下,便休怪我剑下无情...”
董奇话音刚落手中长剑便如游龙直刺丁长生心窝,他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丁长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厉鬼。
其之所以没有影子,皆是因为大墓内环境构造特殊。
光线因此得到反射,董奇一开会便注意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一直没有开口言明。
而他之所以要借故对丁长生痛下杀手,原因无非有二。
一是要试探其虚实,二便是因为宋白玉对丁长生的态度。
虽说二人平日里以师兄妹相称,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加入大理寺成为司直。
用青梅竹马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别说吃醋的女人可怕。
吃醋的男人更加可怕!
董奇根本不给丁长生解释的机会,一抹犀利剑光悍然袭来。
丁长生早就从其眼眸里看出了熊熊杀意,只见其脚下一动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躲开了这一剑。
末了其手中雷光一现,竟是谁不知鬼不觉的削断了董奇手中佩剑。
“董大人,我能理解你办案心切可也不能乱杀人啊...”
丁长生看似狼狈倒地,可这一番话也是让董奇没了脾气。
结结实实窝了个肚子疼啊!
宋白玉见状,脸上惊喜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
“登徒子,你没死!”
“铺子生意这么好,大把的钱银等我去赚,我怎么会死...”
董奇看着宋白玉脸上的神情暗暗握紧了拳头,其手中断剑也随之应声落地。
大墓内所藏惊天大案,到此便告一段落。
其内血腥勾当也是让京城百姓位为之震惊,令人发指的同时更是让人脊背发凉。
“天子脚下,还有这等血腥祸事,可想我北朝气运已是到了尽头...”
此事一处,京城内外倒是多了不少文闻风伤悲的酸文人。
只是这一切皆是与丁长生无关,在大墓内得了天大好处的他自然是选择闷声发大财。
面对大理寺自然有一番说辞,况且有宋白玉从旁佐证丁长生想要脱身并不难。
只是刚要走出大理寺那扇象征着威严和皇权的黑铁门,早已等候多时的董奇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次还要多谢董大人仗义出手,不然我的命可就要交代到那大墓里了...”
丁长生抱拳恭敬一拜...
“惩恶缉凶是我大理寺司直本分,丁掌柜此话严重了...”
“什么掌柜不掌柜的,在下不过一介人微言轻的草民...”
“人微言轻?丁掌柜的手段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啊...”
“一人力战六翅蜈蚣,一人独闯大墓凶穴...”
“董大人这番话,恕在下不知话中之意...”
突然,董奇面露杀意一股无形威压充斥四方。
“我劝你不要打宋白玉的主意,不然你和你那间铺子都将会从京城这地界上彻底消失...”
话音刚落,马蹄嘶鸣。
一架马车匆匆赶来,为首一人管家模样从所穿衣袍来看便知其身后势力非富即贵。
“见过董司直...”
“我家老爷特意命我接董司直回府,如若大理寺事情以了可否行个方便,给在下一个面子...”
董奇顷刻间隐匿杀意,换了和善嘴脸...
“王管家这是哪里话,萧府的面子我董司直如何会不给..”
“那老奴在此谢过了...”
丁长生依言上了马车,一声清脆皮鞭伴随着马蹄嘶鸣呼啸而去。
“萧家...”
董奇狠狠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插入手掌而不自知。
他原本以为像丁长生这样一个如同蝼蚁般的小人物,可却不曾想其背后所牵扯的势力竟是萧家。
马车之上,丁长生心里悄然盘算。
“王管家,那大墓看样子并不是血莲教的道场...”
“丁公子无需介怀,老爷早有嘱咐...”
“这一次丁公子九死一生劳苦功高,虽然没有寻得其子下落可萧老爷承诺依旧作数...”
“这是老爷特意嘱咐交代给你的东西,你且手好...”
王管家说罢将一个锦盒递给了丁长生...
片刻后,马车停驻。
“丁公子,到地方了...”
下了马车丁长生这才发现眼前并不是意料之中的萧府,而是自己的扎纸铺子。
“老爷嘱咐,这几日丁公子还是少些出门微妙,这京城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多谢王管家提醒,在下自当谨言慎行...”
鞭子一抽,尘土飞扬。
丁长生望着在街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的萧府马车,心中尽是复杂神色。
“这萧老爷到底是在盘算些什么...”
从那一晚所见萧老爷一面,其那副病秧状态还有丢子后的急切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只是自己无功而返非但没有惹来杀身之祸,反倒是信守承诺。
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一把推开铺子的门,些许积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