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魔山,九死难断。
肉身被妖兽分食,生魂被丁长生以白骨幡所困的章河可谓是倒霉到了极点。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是会沦为这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凄惨模样。
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在这神秘空间里竟然还有不止自己一个的倒霉蛋。
不远处同样被困在这半透明牢笼里的蟒袍老者一言不发,即便是章河喊了几次竟也没有任何回应。
可就在此时,其所处的空间散发出迷蒙的光亮。
一股股肉眼可见的吞噬之力竟是让那蟒袍老者发出阵阵哀嚎,这就好比是用一把非常钝的刀子一刀刀的割在其生魂上。
前前后后少数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哀嚎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
就在自己眼前,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章河早已是面无人色。
他狠狠咽了口口水,紧接着脊背传来一阵恶寒。
以他的眼界自然看得出这是在干什么...
用他人生魂修炼,此等骇人听闻为天地所不容的邪术为何还能存留到今天。
生魂被一点点吸收的痛苦简直能将人逼疯,看着其一点点变透明的身体章河心中原本的盘算也是被彻底打乱。
本以为一个连金丹境都没突破的小子,能有什么能耐。
可如今眼前的一切却是给他上了生动且深刻的一课!
虽说其憋了一肚子痛骂丁长生邪门左道的话,可涌到了嗓子眼竟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蟒袍老者虽说也是金丹境修为可比起章河来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本着先易后难的丁长生也是尽全力先炼化那蟒袍老者的生魂...
魔山虽然步步杀机,但论灵气浓度竟是比铸剑城还要强上一分。
要知道这里只不过是魔山外围,可想而知那核心之地的灵气浓度要到了何等令人发指的地步。
于一处山洞内长处一口浊气的丁长生,也是悄然接着月光望向那魔山深处。
似乎那里的天空都隐隐成了血红色,连月光也因此发生了改变。
“若真如九命猫妖所言,这魔山之中堪比元婴期修士的大妖在...”
“只怕这魔山周围定是阵法林立,高手汇聚...”
丁长生之所有有这种猜测,还是因为那股子如芒刺背的感觉始终挥散不去...
而此刻魔山之外,仙乐齐鸣...
铸剑大会虽然还未开始,可不少道门翘楚早已是先一步来到这里...
其中自然是龙虎山的周鼎最为耀眼,据传其离元婴期也仅仅只有一线之隔,且随时都有突破的可能...
而太上剑宗的李玄白也是紧追其后,御剑之法神鬼莫测罕逢敌手。
此刻待在周鼎身旁的武三思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一切,道门间的那份客套她听不来也不想学。
时不时朝魔山的方向张望,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此时,远处众人惊呼一片。
只见一位眉宇藏着透体灵气,美目含着一汪秋水的神仙女子脚踏虚空而来。
“原来是琉璃宗的白霜雪...”
“这琉璃宗可是久负盛名的炼宝宗门,可不知怎么的竟是出了此等妖孽...”
“年纪轻轻便有金丹境修为,比之那李玄白也不逞多让...”
“再加上一身令人艳羡的炼宝本事,怪不得琉璃宗门人今日风头如此之盛...”
周鼎眼见其翩翩而来,自是抱拳说道。
“白师妹有日子不见,近来可好...”
“好...”
得又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主,敢同周鼎这么说话的同辈间恐怕少有人能望其项背。
谁料,武三思竟是几步上前亲昵的拉着白霜雪的胳膊说道。
“白姐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闷死了...”
“这铸剑大会一点都不好玩,若不是师兄说你会来我早就想回去了...”
而白霜雪一双美目里闪着动人心魄的神采,一眼便是看破了武三思的小心思。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想走,只是这眼睛倒是一直朝魔山的方向看...”
“怎么这一次魔山之行里有你相熟的人?”
“哪有,你可别听我师兄他乱说!”
被点破心思的武三思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把黑锅就往周鼎的头上扣。
“我可什么都没来及说啊...”
周鼎一脸的无辜...
吵闹过后,归于平静。
白霜雪和周鼎并肩而立,远远看上去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当然,这只是外人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听说你将随身的温良玉随便给了一个京城里的扎彩匠....”
“如此贵重之物,怎能如此儿戏!”
“听这口气,白姑娘是责怪我没将进入魔山的机会留给你琉璃宗...”
“小蝶他自有本事进去,还用不上你这位龙湖上剑魁的人情...”
“那如此最好...”
周鼎的态度让白霜雪的眸子更加冷厉,想必若非此地人多眼杂二人早就要拉开架势切磋一番了。
“只不过这次兴许是你选错了人...”
“师妹何出此言...”
“凡人毕竟是凡人,就算给再多的机缘也是无用...”
“心性不稳,逞一时之快给自己招来大祸也是怪不得别人...”
“听师妹之言,怕是还不知道极阳宗少主身旁一位金丹境仆从已经确定身死...”
什么!
“死了金丹境修士!”
“在哪里!”
“那极阳宗陆尘怎会有胆子朝魔山深处探查...”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