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意境,形神合一。
丁长生的注意力被眼前墙壁上的三道剑痕所吸引,他尽全力一剑竟是连在这墙壁上留下痕迹的资格都没有。
可想而知,当初能在这墙壁上留下那道极深剑痕的前辈修为到了何等地步。
丁长生收起手中的妖剑神锋,继而探出手来缓缓从墙上的剑痕一一划过。
阵阵刺痛,陡然传来。
旋即殷红的鲜血也是顺着之间留下,没想到这三道剑痕竟是这般锋利。
徒留的剑意都是能将丁长生的手轻易划伤,若是将此化作一剑临身。
只怕先前那跟随宁国侯而来的年轻刀客也会被一分为二!
捡到宝了!
如获至宝的丁长生在这三道剑痕前一坐便是三日,动也不动如老僧入定般让人不敢靠近。
宋星河也深知其中利害,同柳荷二人也只敢远远观之,不敢轻易上前。
“回禀少主,那小子这一连三日都没出那小院半步...”
“哦,这倒是怪了!”
闻言的陆尘摩挲着手中玩物,思索道。
“少主这有何怪,只怕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现在正沉浸在那些只言片语的修炼痕迹上不能自拔....”
“那些前人所留的痕迹看似为机缘,实则其中可凶险的很...”
“若是没有足够的修为和坚定的道心,只怕他走火入魔指日可待...”
“也许到时都不用少主费心,那小子定是七窍流血的死在那院内!”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若真是这般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历来铸剑城中此等横死之事多如繁星,机缘往往比并存着风险。
若真是因一时好奇而道消身死,也怪不得别人!
而陆尘做梦都想不到,被其视作洪水猛兽的机缘对于丁长生来说却是一飞冲天的动力。
一观三日,心有所感。
丁长生虽然不动,可其意识早已沉浸在这三道剑痕之中。
“看来这三道剑痕皆是出自同一位前辈之手,没想到悟道还能这般随心所欲...”
连道门魁首龙虎山也是循规蹈矩,踏着前人厚重的积累方才有了今天这般辉煌。
“可这三道剑痕中所藏剑意竟是这般无序随心,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可也正因为如此,方才能让招式变化无穷令人防不胜防。”
精彩!
如天马行空般的思绪,方才能递出叫人防不胜防的一剑。
“老夫将此剑意称作莫名...”
“莫名剑意...”
丁长生呢喃着这两个字,如同痴儿般念叨不休。
而此刻城主府内,早已到来的周鼎也是坐在那位铸剑城城主的对面,细细品味着香茶。
“能让你将温良玉相送的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若是他没有龙虎山的名头,只怕那极阳宗的小子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铸剑城城主声音如雷,瓮声瓮气的好似敲击的闷鼓。
胸膛间隐约浮现的伤疤便足以证明其心性是何等火爆之辈...
正所谓是快人快语,直来直去。
而闻言的周鼎却也只是笑笑,沉默不语。
丁长生虽然借人皮脸换了模样,可那块温良玉却是骗不了人做不得假。
他清楚此人就是丁长生....
“一连三日都不出门,只怕又是被那些左道机缘蒙蔽了双眼...”
“你这块温良玉只怕是所托非人了...”
铸剑城城主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搞不懂眼前这位龙虎山年轻一辈中的剑道翘楚,眼界为何如此之差。
“还有十日便是铸剑大会,到时自会见分晓...”
一直选择沉默不语的周鼎也是冷不丁冒出一句...
“好,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眼界能否像你的天资那般一骑绝尘!”
而此刻一心不闻窗外事,全神贯注参剑痕的丁长生也是从那种极为玄妙的意境中走了出来。
只见其长出一口浊气,脑海中的感悟也是在此刻碰撞不休。
他眼前好似有无数剑光来回交错,每一道剑光代表的便是一种剑法。
剑光彼此交错碰撞毁灭,继而重新衍生出新的剑法。
周而复始,持续片刻。
回过神来的丁长生眼中也终于恢复了清明,而一旁的宋星河见状也终于是有机会开口说话。
“我说丁兄,你莫非真从这里窥探出了什么机缘?”
宋星河之所以这般出言,皆是因为其在一天前也是加入了这场无声的参悟中。
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他硬是看不出这三道看似无心所留剑痕之中的隐秘...、
在他看来这就是三道普普通通的剑痕,他眼睛都快瞪出血了也没能瞧出来个所以然。
如此他方才好奇问道。
“倒也没什么,也许是同其有缘...”
丁长生撂下一句让宋星河似懂非懂的话,便大吃起柳荷早已备好的佳肴。
其沾了龙虎山的光,所以整日都有不重样的佳肴送进小院。
只不过前几日沉浸入剑意之中的丁长生无福消受,倒是让宋星河和柳荷吃了个肚儿圆。
如今面对这琳琅满目秀色可餐的美食,丁长生倒也觉腹中五脏庙开始打鼓。
强行参悟,最是致命。
一张一弛,方悟真谛。
自知其中道理的丁长生也是将脑海中诸多思绪排空,心无旁骛的享受着面前的美食。
“这几日可有人来...”
“没有,这小院清冷的很,除了每日有专人定时送来这些吃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