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姑娘折人马,燕春楼里酿风波。
魏三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念之差竟是招来如此祸端。
自己两个本家兄弟惨死不说,心肝五脏都成了别人供桌上的贡品,连全尸都没留下一个。
面子,里子折损了个稀烂...
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回想起昨夜丁长生那副嘴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定是扎纸铺那个小子搞的鬼,我这就将他抓来...”
“慢着...”
“从今日起,你休要去招惹那间扎纸铺,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再死人,我就用你的命来祭!”
“可是,大人...”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听话听音,心思玲珑的魏三不敢再多嘴只得抱拳躬身吃了这哑巴亏。
燕春楼的丑事虽说没有传的沸沸扬扬但也多少落入了丁长生的耳朵里...
“难道真是我看走了眼,那女子也有问题!”
丁长生回想起那晚清澈如水的眸子,还有那份楚楚可怜的神色。
一念到此,不由后背发凉,细思极恐啊。
“看来古人说的没错,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还是多留心少接近为妙...”
不再多想,丁长生就着面前几片薄如蝉翼的肉片胡乱的将馒头和热汤一起送入五脏庙。
虽说参悟临摹鬼图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了洗练,可远远还达不到传闻中辟谷的境界。
该吃的饭,一口可不能落下。
感受着嘴巴里弥漫肆意的麦子香气,丁长生更加认同“民以食为天”这具老话。
而其得了有阳宅风水第一书的宅经这几天可谓是废寝忘食,结合书中所表加之其所处之地,相辅相成互相印证,短短几日倒也勉强算是个风水师了。
结合宅经所言,丁长生发现自己这件扎纸铺的选址可谓是犯了大忌。
别说藏风引水了,一走一步皆煞气冲天。
当初修这间扎纸铺的人可谓是缺德八辈了,弄出这么间凶屋来别说之前一连死的五个扎彩匠,这等煞气折冲的“风水宝地”恐怕是连超级幸运星都得饮恨当场。
“拆倒重建怕是不可能了...”
眼下唯有修改风水布局方才能扭转一二,可丁长生远远想不到的是宅经的神情远远不止于此。
就在其改了风水之位,定下四象乾坤之后。
盘腿端坐其中的丁长生惊奇的发现,自己竟是能开始主动吸纳周遭的灵气。
而当夜晚有了月华照耀,吸收炼化的速度更上一层楼。
灵气的日累衍化成道行滋养丁长生四肢百骸,血肉根骨也随之被反复滋养淬炼。
从此之后的每个夜晚除了继续参悟临摹两幅鬼图之外,又多了吸纳灵气月华的新任务。
无奈这间扎纸铺的风水实在差的可怜,即便是更改了风水相位依旧无法撼动其根基。
“这座京城风水位最好的地方就是那座墙高府深的皇宫,若是能在其中修炼一晚,顶得上在这铺子里一个礼拜的苦修...”
丁长生若有所思,但这样荒谬的念头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那座象征着权利巅峰的皇宫虽然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但瘦死骆驼比马大的粗浅道理谁都懂。
丁长生暗地里虽然是画魂师,但明面上却依旧是个同死人打交道的扎彩匠。
传下来的规矩,一大忌,两不乱,四不扎切忌牢记于心。
这所谓的四不扎,其中就有同行不扎彩的说法。
同属捞yīn_mén钱行当的人死后不得扎纸焚香,不然恐惹来大祸。
先前那位钻了钱眼的扎彩匠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除了犯忌之外更是被人当成填煞的替罪羊。
这不,缺什么不来什么,怕什么偏遇什么。
这一日丁长生刚卸下门板,厚重的黑布帘子就被人粗暴推开。
来人苍髯如戟,面色黝黑如锅底,如若这不是大白天丁长生还以为是门牙成精了。
丁长生一眼就认出此人是东市上卖肉的张屠夫,原先其干的也是捞yīn_mén的勾当。
一把过肩快刀,两口辛辣烈酒,三声怒吼出口,四下人头落地。
京城中小有名气的刽子手,皆因砍头不过百的规矩行当“退休”成了屠夫。
原先是砍头杀人,如今是抽刀宰猪。
“听人说你手艺不错,我家那口子死了,你扎几个纸人糊弄些胭脂水粉于我交差...”
“这是定钱,余下的等出殡那天再清...”
接过定钱的丁长生神色如常,随口问道。
“请将尊夫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切记要写清楚,不然有什么差池我可不负责...”
“真是麻烦,老子杀猪也没这么多规矩!”
张屠夫一面叫骂,一面刷刷几笔便写下了其妻的生辰八字。
写完丢下笔头也不回的掀起黑布帘子离开,末了还道了句。
“晦气,真是晦气,一大早就碰上这人鬼不分的东西...”
张屠夫口不遮拦殊不知祸根早已种下,从暗窗里丁长生看见一出扎纸铺的张屠夫脚下不停的径直朝城西方向走去。
神色甚是匆匆,甚至眉眼间更添几分笑意。
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这老话自古都有,但也不用这样当街喜上眉梢。
看了一眼黄纸上张屠夫留下的生辰八字,丁长生身形一动悄然出了扎纸铺。
一路上他专挑背街小巷走,凭借着对整座京城道路的博闻强记竟是赶在了张屠夫的前面。
只见此人一溜烟的钻进了城西的一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