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
“还想着她?”
“嗯…有点,只是偶尔…”萧建军讪讪回答,假戏还是要真演的。
张佳丽信以为真,她微微的会心一笑,柔声道:
“世间万物皆是缘,男女之间也一样,随缘就好,别想那么多,咱俩开心点喝酒!”
“喝…”
这时,侍者送上第一道冷菜:苏打饼干,面包,还有黑鱼子酱。
黑鱼子酱由鲟鱼子腌制加工而成,口味咸鲜,有其特有的鲜香味。
萧建军一瞧,端上来的黑鱼子酱都是冰镇过的,很讲究。
张佳丽在苏打饼干上涂上少许冰镇过的鱼子酱,然后又抹上少许酸奶油,最后在酸奶油上再铺一层鱼子酱。
她轻轻地咬上苏打饼干一口,闭上眼睛品味着腥中带咸,咸中带酸的感觉,叹道:
“嗯不错,海水的气息浓烈,吃起来是鲜美异常。”
这种鱼子酱,萧建军巳经不是第一次吃了,但不知咋的,每次吃只感觉到异样腥味。
他是江浙人,对腥味食品包容性很强,应该说这种异族情调的鱼子酱,接受起来很快。
但人就是这么奇葩,一生中总有几样自己不太喜欢的东西。
他也知道,这些洋玩意儿代表着时尚和品味,自己不但要适应它,还要装逼爱上它。
“我这也是跟老外在一起时学会的,并且很快就喜欢上了它这味道。”
张佳丽这半天来都在近距离地观察他,美眸不时地瞟向或注视着他。
萧建军面包里夹鱼子酱时的微表情,以及咬吃时微微的蹙眉眨眼,她就懂了。
她倒以为是萧建军吃得次数少了的缘故,忍不住以身作则的开口安慰道:
“我的第一次感觉比你更糟,直接就吐了出来。”
“我信…”
他见过有些人嗅闻鱼子酱的味就想吐,或品尝时呲牙咧嘴、皱眉蹙眼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生吃鱼肉。
“其实我对腥味能接受,最腥的鱼我吃得有滋有味,但我对鱼子酱的感觉,宛如吃臭豆腐。”萧建军进一步解释道。
“臭豆腐?!”张佳丽瞪大单凤眼吃惊道:
“这怎么可能?江浙臭豆腐那是闻名于世的美食,鲁迅先生笔下就专门描述过的呀。”
她很惊讶,一个原汁原味的江浙人,居然说不喜欢家乡美食-臭豆腐。
“这很另类吧,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可能原自第一次的感受。”萧建军抿了口红酒说道:
“记得83年我刚满八岁,父亲带我去香海走亲戚,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到大城市。”
“多年未见的二姑妈很客气,特意做了许多菜招待,吃饭时不时往碗里夹菜,其中就有一块肉汁臭豆腐。”
“我从小跟着父亲吃食堂,第一次吃这种特色豆腐,当我信手把肉汁臭豆腐塞进嘴里时,感觉满嘴腐臭就想当场吐出来。”
“但当着这一屋子的亲戚,我就犯愁,要是不吃下去,二姑母一家子人还以为‘乡下人’不懂礼貌、没有教养,回家父亲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只好硬着头皮一口吞咽下去,顿时就觉得肚子里马上翻江倒海…”
“哈…哈哈…”张佳丽掩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
俩人边吃边聊,非常的随心开怀,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瓶拉菲喝得精光,桌上的主菜几乎都是萧建军消灭掉的。
张佳丽那份浓汁牛排只吃了一半,尝了点鱼子酱和几块苏打饼干,就搁下刀叉专注于拉菲红酒。
看来,82年拉菲才是她的最爱。
萧建军可不装斯文,他身体强壮食量大,桌上除了剩下点鱼子酱,什么法式田螺,奶酪通心粉和奶油蘑菇汤等主菜,就连面包和甜品,都被他一扫而光。
“买单…”萧建军抹了抹嘴,向不远处的侍者打出一个响指。
“先生,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萧建军麻利地将一张工商银行的金卡,放在侍者的托盘上。
“还有VIP卡…”
张佳丽先是一个怔愣,但她没有跟萧建军抢着去买单,只是把贵宾卡放上托盘。
随后,她一双纤手托着下巴,妙目睁睁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刚才萧建军的一系列动作,完全是一个男人在公共场所应有的风度和气势,充分彰显男权主义。
以往外出消费,很自然都是张佳丽买单消费,那是因为她是老板,始终存在着上下级关系。
今晚,也许是刚才的挖坑跳坑,萧建军深感累人,他决定摊牌,工作之外他不再是她的下属了。
这世界本就属于男人主宰。
其实,最高兴的当属张佳丽,她跟萧建军也终于有了男女约会时的感觉,一种受到宠爱的滋味。
签完单之后,俩人手挽手出了西餐厅,“丽姐,想去哪儿玩,我今晚都陪你…”
萧建军知道,张佳丽绝不满足于吃顿西餐就乖乖回家,她是过惯了夜生活的特殊女人,干脆,放下一切绊子,来个身心放松,顺其自然。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太棒了,我想去酒吧看演出…”张佳丽双手紧紧挽住他的胳膊,螓首靠在他肩上,像一个热恋中的小女人。
“你想去迪吧还是水吧?”
“我听你的,嘻嘻…”
“那咱们先去亚洲村的昨日重现吧,听听窦唯唱歌。”
“哇,你居然喜欢窦唯的歌,那崔健呢?”张佳丽很惊讶地望着萧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