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的手中幻化出一柄虚幻短剑。
短剑虚实不定,隐隐有难以难以的大道气息浮现。
他从树枝上跃下,居高临下,身形变化不定。
重天秤虽然悍不畏死,可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味往前扑杀,反应自然也不够灵敏。
陈景身形灵活,闪转腾挪间已然到了重天秤身旁。
如今的重天秤身躯极为庞大,比陈景要整整大了好几圈。
陈景瞅准一处空隙,以极快的速度刺出虚剑。
重天秤原本还是要用肉身硬接,可当虚剑临近的时候,即使已经失去理智,可他还是本能地惊恐睁大双眼,想要往后退去。
可陈景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虚剑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刺入对方体内。
“哧~”
就像是利刃切入嫩豆腐,虚剑轻松刺进他的身体。
甚至都没有耗费陈景多少气力。
在这一瞬间,虚幻短剑消失不见,而陈景在同一时刻觉得天旋地转,一点气力也无,险些就跌倒在地上。
再看那重天秤被虚剑刺中,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身躯瞬间干瘪下来。
身上的血红色印记开始淡去,逐渐消失不见,身上全是深可见骨的剑伤。
“砰”
重天秤往后倒在了地上,通红的眼眸慢慢恢复了清明。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疑惑,变得迷茫。
等到他看见了身边的陈景,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这是在哪里?”
“我想回老家看一看。”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很痛,每天都很痛。”
……
他好像要把这辈子想说得话一次性都说完,低声说了好久,终于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缓慢阖上。
已然断了生机。
陈景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重天秤,忍不住叹了声气。
接着,又是强烈的无力感袭来,他几乎都无法站稳身体。
这种无力不仅是来自身体的无力,而且是灵魂深处的那种无力感,从里至外仿佛什么东西都被掏空了。
看来使用一次这虚剑也是不容易,后遗症不少。
陈景感慨一声后,看了眼天色,眼下也没什么力气赶回新华书肆,便就近找了个无人地方,盘膝而坐,静心疗伤。
在陈景离开知府衙门不久,白锦儿正想要离去,却忽的眼睛一亮,看向窗外。
果然有一条大蛇缓缓游动,正是蛇妖朱遗。
只不过此时的朱遗比起之前要小了不少,如果还是那巨大的蛇妖模样,怕是要把周边民户都吓个半死。
是以朱遗才故意变小了身躯,这才前来知府衙门。
“朱遗!”白锦儿唤了一声。
“哎,白姑奶奶。”朱遗瞧见白锦儿,嘿嘿笑起来,游动着蛇身想要从窗户缝中钻进来。
可那缝隙很小,把这它身子给卡住了,这又是朱遗变化的最小形态,再变小可不行咯。
“哎呀,我的身子很大,你忍一下。”
朱遗蛇躯一用劲,硬是从缝隙中挤了进来。
见到公堂内的场景后,朱遗吓了一跳条,眼珠子滴溜溜直转,身躯不着痕迹地开始向后挪动。
这家伙明显是想着开溜了。
“你来这做什么?”白锦儿双手叉腰,说话也不客气。
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说鼠类成精最是害怕蛇妖之属,可这白锦儿偏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蛇妖朱遗见到她又是唯唯诺诺,嘴上还一直姑奶奶姑奶奶的讨好着。
朱遗嘿嘿一笑,咧开了血盆大口,“陈先生瞧本大爷英勇神武,请本大爷出山,来降妖除魔。”
原本朱遗称呼陈景为陈剑仙,后边听白锦儿用的是陈先生的称呼,这蛇妖机灵得很,也跟着换了称呼。
“呵呵,那你倒是来的及时,这里都打完了。”白锦儿白它一眼。
朱遗贼溜溜地瞥了眼地上的衙役躯体,“哪有,地上不还有这么多吗,看本大爷把他们一口气全吞了。”
说着作势就要张嘴吞人。
白锦儿立马组织了朱遗,恶狠狠的瞪它一眼。
这家伙从来就没个正形,修炼不上心,做事更是迷糊的很,当真是交友不慎啊。
朱遗嘿嘿直笑,收起了血盆大口,又重新化成了那可笑的樱桃小嘴。
它哪敢真把这些人给吞了,很明显这些家伙身上有古怪啊,那股气息它可是熟悉的很。
今日下午,陈景来东湖寻朱遗,让朱遗赶到知府衙门出手相助。
朱遗自然听从大剑仙的话,屁颠屁颠从东湖赶来。
可还未到知府衙门,隔得老远,朱遗灵敏的嗅觉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妖异邪恶。
和当日逮捕它的那银蛇门如出一辙。
那一霎那,朱遗僵住了身子,蜷缩在躲在角落里,不敢再往前游走。
在朱遗蛇生里,最大的准则就是绝不能冒险,稳健活到最后才是王道。
再说了,衙门那边有剑法通天的大剑仙在,也不会有啥大问题。
所以朱遗在不起眼角落里躲了好一会,直到感受到知府衙门那边没了动静,才姗姗来迟,见到了白锦儿。
白锦儿看着公堂内的情形,也是有些头痛,她一个练气修真的妖精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形。
“算了算了,咱们先回书肆,看看陈先生回来没有。”
“好嘞,好嘞。”
朱遗乐呵呵跟在白锦儿身后,忽然想起个问题,这是他第一次去剑仙家中做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