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重天秤发出怪异的笑声,头上浓密的头发开始脱落,浑身肌肉不断膨胀,将一身衣服全部撑破。
同一时间,墙上、地上的的印记如同染上了血色,开始变得更为鲜艳耀眼。
看去就像是人体的血脉在“咚咚”跳动。
层层叠叠复杂的印记交汇在一处,让整个公堂染上了妖异的鲜红色。
就连公堂外的夜空都染上了一层血色,月色妖异而渗人。
衙门附近的民户战战兢兢躲在家中,不敢发出声音。
陈景与白锦儿对视一眼,正想要上前对付处于诡异变化的重天秤。
却瞧见半空中漂浮着一条条血线。
往血线来时方向看去,原来那两班衙役的眉心都是破了一个洞,一条细长的血线飞射而出。
在半空中汇聚,融入那鬼灯留下的血雾。
甚至就连角落里王知府与王律文也没有逃脱,同样有眉心血线飞离。
“不好!阻止他!”
陈景大喝一声,持剑斩向重天秤。
却见此人张开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漫天的血雾顷刻之间全部飞入其口中。
只见他痛苦的大吼一声。
然后身躯再度膨胀,比之前大了一倍不只,赤裸的身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
那双眼睛失去了最后一丝人性,尽数被充满杀戮的兽.性取代。
血雾与重天秤融合地极快,在陈景剑招攻到之前就已经融为一体。
等到青尘剑快刺到他身上时候,重天秤不退反进,用巨大的手掌直接按住剑锋。
然后猛然向前冲去,一个猛扑紧紧抱住了陈景。
陈景没想到他会这般进攻,被他出其不意抱住,一下子也无法挣脱。
“啊~~啊~~”
重天秤如同一头蛮牛,抱着陈景撞向公堂墙壁。
“轰”的一声,坚实的墙壁直接被二人洞穿,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口。
公堂内,灰尘与血雾混杂,视线不清,地上更有一具具丢了精血的尸体躺着。
“陈先生?”
白锦儿凑近洞口看去,一眼望去是一个接一个大窟窿相连。
而两人也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看了一会,找不到两人踪迹,白锦儿也懒得再去找了,反正以陈先生的无上修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在白锦儿心目中万无一失的陈先生却遇上了巨大危机。
那重天秤双臂有如铁箍,紧紧将他捆绑住,丝毫也无法动弹。
此人的气力竟然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
难怪那鬼灯会让自己来这知府衙门。
衙门里墙上、地上遍布的印记,以及那些衙役的精血,都是激发此人最大战力的关键。
可以说,对方是挖了一个坑,就这么等着自己往里边跳。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
陈景咬了咬牙,同样大吼一声,双脚重重踩在地上,用出所有力量抵挡对方的冲击。
并调动体内的剑意化成无形的锋芒,刺向对方。
此时,两人已经冲出了知府衙门,穿过一个街巷,又接连撞进了几乎民户之中。
在墙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大窟窿。
在他用尽全力抵挡之时,两人恰好撞在一户人家的墙上。
重天秤感受到剑意带来的刺痛,怒目圆睁,咬着钢牙,硬是推着陈景撞破了眼前这面墙壁。
“轰!”
撞破墙壁后,陈景抓住了对方失力的瞬息,双脚用力一蹬,终于摆脱了束缚。
陈景“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重天秤则是站在漫天尘土里,通红的双目犹如发狂的野兽。
“爹!娘!呜呜呜……”哭泣声从旁边传来。
陈景余光撇去,只见墙角蹲着一家三口。
那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大概是这孩子的父亲。
他把孩子往后一推,塞在了妻子怀里,然后孤身站在妻儿身前,张开了双臂护着。
即使眼神中有不断闪烁的恐惧,可还是没有往后退一步。
“嘿……”
陈景给了那一家人一个善意的笑容,身形忽的跃起,手持青尘剑径直刺向重天秤。
重天秤哪里知道躲避,正面就迎上了剑锋。
陈景在对方双手握住青尘剑的刹那,飞鸟般一个腾挪,从来时的那处洞口飞跃而出。
重天秤紧紧握着青尘剑,也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屋子里,躲在父亲背后的孩子突然低声说道:“爹爹,那个人好像是新华书肆的陈先生。”
……
陈景与重天秤一起落在了外边院子里。
已经有人之前被对方近身作战的经验,他绝不会再犯同样错误。
才一落在地上,便运使炙热剑芒。
重天秤吃痛,不由自主松开了满是伤痕的双手。
陈景见机,立即高高跃起,飞身奔出,重天秤怒吼着紧紧跟随。
两人就这么在街巷里,你追我赶,一前一后斗了好久。
直到陈景几乎精疲力竭,依旧是无法将对方拿下。
此时的重天秤与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疯狂提升的实力还是其次,最可怕的是此人根本不惧疼痛、不怕死亡。
任由陈景青尘剑刺在他身上,不躲不避,拼了命也要抓住他同归于尽。
他那布满血红印记的身躯仿佛铜墙铁壁,即使是青尘剑这般利器也只能留下一点伤痕。
陈景连连使了好几回剑意化芒,威力极大的剑芒扫在对方身上,果然留下了深深的伤口。
透过伤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