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我来了!”
白锦儿身体化作一团白雾,出现在公堂内。
瞧见公堂内,陈景正在被两人围攻。
她玉手扬起,一把长剑变化出现,剑鸣声有如电闪雷鸣,剑招更是疾电般速度。
正是白锦儿之前曾使用过的剑气雷音。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疑惑,为何陈剑仙不随意一剑灭了这几个小喽喽,反而要这般大费周章。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梁丘道长说过的话。
或许这便是陈剑仙的境界吧,大隐隐于市而发璞归真。
或者说,似陈剑仙这等已经远超凡俗的境界,也有着出手的限制,不可在人间随意出手,她记得很早时候听族中祖奶奶提起过类似说法。
眼下也不是思虑这些的时候,白锦儿一旦握住剑,便也人剑合一,凌厉地攻向重天秤。
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重天秤不得不放下陈景那边,转而应对起白锦儿的剑招。
一时间,两人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鬼灯见情形变化,阴沉如水的面庞无比难看,狠毒的神色不断剧变。
他一咬牙,用鬼爪割破自己手臂,洒下几滴鲜艳夺目的血滴。
只见血滴很快落在地上,“嗞”的一声,好似落在滚烫的铁石上,瞬间消融不见。
紧跟着,地面以及墙上,有复杂的印记开始浮现。
横竖左右皆有,诡异的鲜红颜色,有如红色蜘蛛网很快遍布了整个公堂。
浓郁到令人发晕的血腥味开始不断蔓延。
“啊!”
重天秤一声大吼,脸上的印记变得更为鲜红明显,眼眸中的神色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只见他怒吼几声,直接用拳头当作武器,重重砸向白锦儿。
白锦儿只得举起长剑阻挡,可没想到这家伙气力比方才大了不少,自己一下子难以抵挡,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如此一来,白锦儿很快陷入了被动。
眼看着自己处于下风,白锦儿娇哼一声,她这剑痴的老毛病又犯了。
自己明明是会法术的妖精,为什么要执着着用剑法啊。
千奇百怪的法术它不香吗?
重天秤一拳击打在她身上,却觉得软绵绵的,很是怪异。
果然,白锦儿身躯化作一团白雾,地上只留下一只红色绣花鞋。
“呼!”
同时,一条灵敏如蛇的白绫缠向了重天秤脖子。
重天秤反应不及,被白绫缠住,可他气力极大,不退反进,用双手按住白绫,竟然想要这般硬生生把白锦儿扯过来。
白锦儿却也不怕,俏皮地眨了眨眼,忽的松开手。
重天秤力气使空,一个趔趄,往后重重倒去。
白锦儿抓住好时机,再次出手攻去。
这边,白锦儿已然逐渐取得了优势,毕竟这有正统传承的妖精,要比半路出家的银蛇门中人好上许多。
而另一边,鬼灯同样陷入了劣势,他拼命地翻动鬼爪,想要避开陈景的剑招,却是越发陷入险境。
直到血雾重新凝聚,他阴狠一笑。
原本散开的血雾不知何时起,重新聚集在一起,波涛汹涌般袭向陈景。
陈景眉头一皱,发觉不太对劲,用青尘剑扫开血雾。
可片刻之后,血雾又会再度凝聚,有如嗜血妖魔扑面而来。
其实这血雾倒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只是血雾中似乎有许多冤魂,无时无刻在痛苦嘶吼。
好像有一个个由血色组成的鬼脸,在挣扎在怒吼,这声音直击内心,令人头皮发麻。
每当血雾靠近他的时候,凄惨又愤怒的冤魂声音,便会让他有一瞬间心神恍惚。
在他失神的瞬息之间,鬼灯便会趁机用鬼爪抓向他胸口。
面对鬼灯这招数,陈景心中一动,想起了当初和王瑜妖道交手的情形。
他一边继续迎战,一边用左手不懂声色地按住了紫色铃铛。
“叮叮当当……”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很是突兀地出现,与周遭阴森可怖的氛围十分不和谐。
铃铛声传入陈景耳朵里,旋即扫去了血雾打来的阴霾,心神立即清明起来。
鬼灯还不知道陈景已然摆脱了鬼雾对心神的影响,使着剧毒的鬼爪出现在了陈景身侧。
就在鬼灯想要用力刺入陈景心脏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明快的铃铛声。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调皮的自己在院子外头打闹,娘亲在院子里晃了晃铃铛。
“叮当叮当……”
铃铛声在唤着他回家,那里有娘亲最真挚的关爱。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娘亲了,好像也很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鬼灯那薄薄的嘴唇不由自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真怀念啊,儿时的无忧无虑日子。
不对!
鬼灯忽然惊醒,他自幼便在银蛇门中长大,由门主抚养成人,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也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样。
那么刚才的画面是?
鬼灯悚然一惊,忽然间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正是火炬般炙热的剑芒。
有如一条游动的长龙,毫不留情地刺入他胸口。
紧跟着,青尘剑上无匹的剑意绽放开来,遍及鬼灯身体每一个角落。
很快便夺去了他所有的生机。
“原来都是幻觉啊……”鬼灯低声呢喃着,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怀念,那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啊。
陈景收回青尘剑,冷冷看向对方。
腰间的紫色铃铛居然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