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蛇撕咬蛇丙之时,陈景就在附近,那令人发麻的声音同样令他悚然。
他能明显感受到,这些毒蛇已经陷入发狂阶段,说不定下一秒就倒转了毒牙,来进攻他。
是以,陈景左手始终扣在紫色铃铛上,右手紧握青尘剑,随时准备与这漫天的毒蛇一战。
万幸的是,这群毒蛇在啃食完蛇丙之后,便有纪律性的离去,并未开始胡乱攻击其他人。
见蛇群退的差不多,陈景施展精妙的轻功,离开了这处比武擂台。
他先是去了长宁街正中的老槐树所在。
老槐公第一时间出来迎见,告知陈景,徐平安已经服下槐树灵液,昏睡个几个时辰便无大碍。
老槐公弯着腰,让陈先生不用太过担心。
倒是那突然出现的妖人蛇丙,让老槐公有些忧虑,毕竟是以护卫宣宁府为己任,可得防备这等妖魔鬼怪。
陈景想起那一日梁丘道人离去前,曾经说过宣宁府会有魑魅魍魉出现,难道指的就是这蛇丙和毒蛇?
不对,梁丘道人所说的魑魅魍魉,不会这么简单。
陈景稍作思索,对老槐公交代了几句,嘱托老槐公留意宣宁府的异动。
老槐公自然爽快答应下来,还要邀请陈景进入槐树屋做客,却见陈先生已经提着长剑离去。
“嘿,陈先生还真是关心小平安啊。”老槐公抚着白须笑道。
陈景几乎用飞一般的速度,很快便赶到徐平安家中。
房屋内,徐平安正躺在床上昏睡,一旁的徐母皱着眉头,满脸的忧虑,倒是白锦儿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陈先生,你来了啊!”
徐母瞧见陈景,立马迎了过来,像是找到了个可以说话的人,拉着他坐到凳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倾诉起来。
徐平安幼年丧父,被徐母好不容易拉扯大。
在徐母想来,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找个安稳的营生是最好,去当个捕快实在是危险。
要知道他那丈夫就是在捕快的位置上丧命的。
如今,徐母见到徐平安比武归来后的惨状,心中更是疼痛无比,对于自己孩子去当捕快,自然是千万个不情愿。
“徐大娘,你先不要急,等平安醒来以后,再问问他吧。”陈景宽慰道。
“其实我也不是不让他去当捕快,只是这孩子和他爹一样,都是死脑筋,容易吃亏啊!”徐母哀叹一声。
陈景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瞥了眼白锦儿,这丫头白了白眼,摆出一副关我什么事的姿态。
天暗下来后,很快夜色深重。
徐母始终候在徐平安身侧,瞪大了眼睛,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陈景见她神色疲倦,好说歹说才让她回了自己房间休息,这里就交给他们二人。
“我俩去找老槐公的路上遇上几个蟊贼,被我胖揍一顿。”白锦儿忽然想起下午的事。
陈景“嗯”了一声。
白锦儿还以为陈先生不满,赶紧说道:“他们先动的手,我才还手的,没把人打死……”
“我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白姑娘不用多解释。”陈景笑道。
“对了,我俩走后,我就闻到了浓郁的腥臭味,是有什么妖怪出现吗?”白锦儿坐到陈景对面,问道。
“算不上妖怪,是被人操纵的毒蛇。”
“啊~~”白锦儿往后一缩,老鼠是最怕蛇类了。
“白姑娘,小平安昏睡了几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不到吧,应该也快醒过来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麻烦白姑娘去看看吧。”陈景说道。
等白锦儿除了房门,徐平安忽然咳嗽了几声,慢慢悠悠睁开了双眼。
这孩子没想到第一眼见到的会是陈先生。
他用手臂强撑着让自己坐起身子,紧紧盯着陈景,认真说道:“陈先生,我靠自己的实力,打赢了!”
陈景见他没事,欣慰地笑了笑,“好小子,有出息了。”
“陈先生,原来你也在这里啊!”粗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正是风尘仆仆的衙门捕头钱正。
“这大半夜的,什么风把钱捕头吹来了。”陈景笑道,他与这钱正也算是熟识了,开个玩笑也无妨。
钱正看向半躺着的徐平安,笑道:“还不是为了这小子。”
“这小子在比试的时候出尽了风头,这会儿已经成了香饽饽,各门各派估计很快就要来招揽了,我这不得未雨绸缪,抢先一步出手。”
钱捕头回头看了眼陈景,见对方点点了点头,便走到徐平安身边,蒲扇般的大手搭在其肩膀上。
“徐平安,可愿加入我宣宁府衙门,守卫府城百姓?”
徐平安肩膀疼得龇牙咧嘴,可眼神中的惊喜却是骗不了人的,他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头,以郑重无比的语气说道:
“钱捕头,我愿意加入衙门!”
“好好好!那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哈哈!”钱正哈哈大笑。
这钱捕头可是个人精,衙门能多上徐平安这么一个少年高手是好事,但更关键的是少年背后的陈掌柜!
这层关系,钱正可是拎得非常清楚,否则也不会在大半夜着急赶来徐平安家中。
陈景跟着笑道:“小平安,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徐平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屋门外懒洋洋斜靠着的白锦儿瞥了瞥嘴巴,“当个捕快,有啥好高兴的。”
钱正与徐平安又闲谈了几句,让他安心养伤,等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