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走到掌柜面前,把剑搭在他脖子上说道:“掌柜,你与我无冤无仇,先前招山贼来袭我,我已经放你一马,为何又要再找人来收拾我?”
掌柜见风使舵本事了得,一看沈年还是占上风,当即膝盖一软又要跪下,沈年不等他哭诉接着说道:“又是他胁迫你的?”
听见沈年和自己开玩笑,掌柜嬉皮笑脸道:“大侠明鉴......”
沈年突然变脸,怒道:“你真当我可以随便糊弄的?”
“小人是万万不敢啊!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忤逆大侠啊!”
“我最后再留你一命,要是再敢有小动作,它会第一时间削掉你的脖子!”,沈年说罢,让祸水剑就停留在掌柜肩上,随后带着活捉的无忧道人向歙城跑去。
祸水剑漂浮在半空中,紧贴掌柜的脖子,就像长在他脖子上一样,他动剑也跟着动。沈年留下祸水剑在此监视掌柜和小二,以防意外也能保护陈素和孩子。
......
歙城在雁兽山东南方向二十里,以沈年的速度不消两个时辰便能到。
歙城卫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的一座火山山腰,歙城的徐家耗费数十年将山腰掏出一个天然的熔炉,依靠岩浆加热融化铁石铜精,用于浇筑鼎,同时也打造各种各样的兵器农具,赚朝廷,寺庙,江湖中人以及百姓的银子,并且价格实惠,有求必应,所以歙城卫一直以来的口碑还算不错。
沈年四更天敲响歙城卫那两扇用纯铁打造的厚实大门,一个与沈年年纪相仿但是浑身肌肉的年轻人从里面推开半边铁门问沈年道:“请问有何贵干?”,歙城卫虽然也算江湖门派,但是毕竟自己打开大门做生意,只要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人登门到访,都得客气对待,按照他们掌家说的话叫和气生财。
沈年说道:“我想铸鼎。”
那个叫徐壮的少年郎又问道:“贵客请里面进。”,一般来说,能用到鼎的无非就是寺庙,道观和名门望族的祠堂以及朝廷祭祀,都是不差钱的金主。
徐壮将沈年迎进院内,正前方是歙城卫议事厅,右手边是直通熔炉的石阶,徐壮看到沈年身后竟然还飘着一个黑色的茧状物,煞是奇怪。不过提到铸鼎,他也做不了主,只好健步登上一眼望上去至少两百阶的长阶梯,不一会儿一个比徐壮肌肉更发达,更健硕的袒露上身的中年男人从山腰三步跳到沈年面前,动静就好比地震一样。
“听壮儿说你要铸鼎?不知客人想打一个多大的鼎,用于何处?”,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好像觉得不对,又突然想起忘了自我介绍,便急忙又说道:“对了,在下徐瘠,乃是歙城卫掌炉。”,在歙城卫,掌炉即是掌家。
“原来是徐前辈,在下沈年,想将一个人铸进铜鼎,不知可不可行?”,沈年说道。
要知道将人铸造进铜鼎等同于炮烙之刑,甚至比之更甚,徐瘠闻之色变,说道:“客人不要开玩笑了,怎可将活人铸进铜鼎之中,如此酷刑,与魔头有何区别!”,徐瘠仔细一想,方才他好像是自称名叫“沈年”,那个天下皆知的大魔头?
沈年说道:“徐掌炉不要急着拒绝,你且看看他是谁再下结论也不迟。”,沈年说罢,让黑气消散一部分,露出无忧道人的脸庞,吓得徐瘠连忙后退两步。
无忧道人披头散发,因为沈年将腐尸丹塞进他的嘴巴的缘故,虽然没有做到让他浑身溃烂,但是也让他烂掉口舌喉,说不出话来,奄奄一息。
徐瘠当然清楚无忧道人可是个浑身都是毒的怪物,怎么被他给擒住了?还给弄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沈年将无忧道人再次收进茧里问徐瘠道:“如果是他的话,可以吗?”
无忧道人杀人成性,就算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歙城卫虽然不是官府,但是徐瘠也是有缨绶在身,何况徽州刺史也早就发布过诛杀无忧道人的命令,徐瘠要是能将无忧浇铸进鼎里,既为民除害,有能在刺史大人那边有所表现,何乐不为。
就在当夜,歙城卫动用所有人力连夜铸造了一尊等人高的铜鼎,随后沈年将无忧道人压在底部,再从上方浇铸上大量的铁水,再是迅速朝鼎身泼水让其迅速凝固,如此往复,将大鼎铸造的固若金汤,再深埋地底,解决了无忧道人的鸩毒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