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高善行看着上面闪烁的“言”赶紧秒接,“姐!”
“善行,借点钱!”高善言说。
“哦,多少?”高善行问。
“你有多少?”高善行问。
高善行看了对面盯着他的杨秘,犹豫了两秒钟说,“两千块!”
“两……两千块?”高善言说,“我不是说现金,我是说你的资产,你有多少,先全借我。”
“我……没资产!”高善行说。
“嘿!你当兵这么多年,也立了不少功,还有工资。你平常在部队又看不见个女的,又不谈恋爱,你钱哪去了?”高善言说。
“全花了!”高善行说。
“花哪了?哪个小妖精让你动了凡心?赔上全部身家?”
杨秘也睁大眼睛,伸手使劲掐住了高善行手腕,可惜,太硬了,都掐不动。不过她眯着的危险目光表达了和高善言同样的意思:老实交代!
高善行的目光暗了暗,说,“全捐给战友和战友家属了。”
对面,以及手机对面,都是一阵静默。
“啪!”高善言挂断了电话。
杨秘松开了掐着他手腕的手。
“我现在……暂时有点穷!”高善行无奈地说。
“你什么时候不穷了?”杨秘笑,“指望着你攒钱,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
高善行叹气,“嘴皮子还是这么厉害!不过,这单子做完,应该会有一笔大收入。”
“哦,用来养我还是……养战友和战友家属?”杨秘说。
高善行的面色有些难看,“我活着,全须全尾地活着。而他们……”
“逗你的!”杨秘抓住他的手,“都给他们吧!我养你!”
“倒也不用你养,我也没那么高尚,该留的钱我会留下来。”高善行说。
杨秘叹气,打开随身包,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
高善行的手机响了一下,显示入账两万块,“你干什么?”
“你的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杨秘笑,“连你都是我的,你跟我分那么清干嘛?难不成要伸手跟大侄女要钱?”
那倒不至于!饭都是她或者徐清买,他也没什么要花销的。
高善行站起身来,走到旁边储物柜,拿出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塞到杨秘手中。
“你干什么?”
“我的卡!”高善行说,“现在里面没钱,下个月一号会有工资到账,以后我挣的钱也会打到里面。”
“你……”杨秘也站起来,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慨,她忍不住捂住脸,却还是没忍住眼泪。
“怎么了?”高善行赶紧伸手帮她擦眼泪,奈何自己的手太粗糙,都把她的脸摸红了。
杨秘摇头,哽咽着说,“我没事!我没事!”
“那你哭什么?嫌弃我太穷吗?”高善行问。
“不是!”杨秘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高善行一愣,随即生气地说,“这话该我先说,你怎么又抢先?”
“好!那你说。”杨秘破涕为笑。
“等这单子完,我挣了钱,买个房,我们就……就结婚,行吗?”高善行说。
“不行!”杨秘由笑转怒,“现在就去登记!回头再买房,再办婚礼,不办也行。”
高善行看了看表,快五点了,“民政局要下班了。”
“那就明天一大早!”杨秘说。
“明天?明天晚上还有大事……”
“高善行,你又敷衍我,是不是?这次又想跑到哪里去?上次是跑到部队,十年不回,这次是不是要跑到深山老林里,去做个树精,一辈子不回来见我?”杨秘带着哭腔说。
高善行上前,拉住她的手,“我这次那也不去,我哪里舍得离开你!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证。我一会儿就回去拿户口本。”
“这还差不多!”杨秘恶狠狠地一把抱住他,“你再不娶我,我就老了!”
“不老!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非常漂亮、又非常爱臭美的秘丫头。”高善行凑在她耳边说。
十年,你在部队一眨眼而过。
十年,你又怎知,我是如何煎熬着一天天熬过?
杨秘闭眼,悄悄滴下了一滴热泪。
只有结了婚,成为一家人,我才能告诉你,我的秘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