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众人光想着解决桥塌之事,经杜荨这么一提醒,都变了脸色。
一个贪图血食的大妖魔随江而下,会造成何等可怕的诡灾?
他们不寒而栗。
“快快快!向下游各城镇发出警报!”当地警员大吼,这事儿要没解决好,麻烦可就大了。
“这妖魔顺流而下,江面滔滔,气息难觅,我也追不到踪迹。”
“依我看,只能派人沿江往下搜寻,如果遇上,不可轻举妄动,对方道行我也看不穿,贸然出手是图增伤亡。”
苏衍正色道。
“需要向上级求援么?”杜荨问道。
“先看看再说,就算求援,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来,等高手到这,黄花菜都凉了。”苏衍摇头,杜氏高手虽多,可地盘太大,靠求援来解决诡事,伤亡难以估量。
几人迅速商议一番,接着动身,开始布局安排相关事宜。
打捞现场一下子人少了大半,很快,两个小孩的家人们闻讯赶来,开始认尸。
确定身份后,两家人哭得天昏地暗。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看不见冤魂,殊不知,两个小孩就在柱顶站着,一脸茫然,面无表情。
三魂七魄丢失,生前记忆已去,他们只剩少许本性,自是没有波澜。
“它们……怎么办?”杜荨迟疑望向苏衍。
“诵经超度了吧!毕竟冤死之人,现在时间短,还残留善良本性,没什么大问题。”
“时间一长,诡怨之气会变浓,若是放任不管,迟早也得化为祸害一方的诡妖。”
苏衍轻叹,没有心慈手软。
祖上曾有记载,称有道人心善,放过一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不忍下手打散对方。
然数年之后,此冤魂本性散尽,怨念加剧,演变成为祸一方的诡物,造下诸多杀孽。
那道人悔不当初,可惜为时已晚。
祖上留下这等典故,就是警示后人,诡物冤魂,终究是死物,切不可以人来揣度。
当本性随着岁月流逝殆尽时,剩下的,就是怨念支配的邪性。
苏衍不想看到两个好端端的善魂落此下场,是以心一横,再次调动些许灵力,口诵经文。
闫申兵已是赔命下场,二者执念已去,在经文加持下,魂体蜕得通透,化为金光散得无影无踪。
杜荨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幕。
“你这是什么手段?”她有些可爱的张大嘴巴,当世修行术,可没这能力。
“念经诵咒而已,你要想学,我可以写下经文教你。”苏衍微微一笑。
杜荨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她最怕背书,念经诵咒,还不如杀了她。
苏衍无语,转身离开,要着手解决那遁走的大妖魔之事。
……
赵家村里,一串急促的炮仗炸完后,赵刚的骨灰被装入盒子,简单安葬在老坟堆中,这件事也就算了结了。
忙活大半天,黄昏已至,村民们也没了出船兴致,纷纷回家生火做饭,端着碗聚到村头老树下闲聊,话题自然是赵刚。
村子平静这么多年,突然出现这档子事,人人心里都有些忌讳和不安。
不少老辈人唏嘘不已,在那讲起黎江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听,又怕又好奇,直往大人怀里钻。
简单的饭间小聚很快结束,众人各回各家,该忙啥忙啥,不能为了一个赵刚乱了生活节奏。
关上门,赵石的心情不大好。
村里的族老怕江里有脏东西,勒令大伙儿这星期不准出船,说是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可赵石这厮欠了一屁股赌债,过几天要账的人就要来,不给他出船捕鱼,拿不出钱可咋办?
不顾族令,冒险出船?
想到赵刚那死法,这念头才冒出来就被赵石打消,他宁愿挨顿揍,也不想进江里丢命。
“这狗日的赵刚,死也不挑日子。”越想越烦闷,赵石骂骂咧咧嘀咕一句,往椅子上一靠,拿出一壶小酒,打开电视,消遣起来。
“哐当!”
“哐当!”
酒意酣浓之际,赵石迷迷糊糊靠着椅子打起盹,这时,屋外传来阵阵金石碰撞之声。
“大晚上的,老蛋你不和你婆娘造人,搁院子里吵吵个啥!”赵石没好气的骂道,还以为隔壁邻居在打铁。
“哐当……哐当……”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进了自家院子。
不对劲!
赵石一个激灵,想到白天的事,心有悸意。
“嘎吱!”
他小心翼翼开窗,透过缝隙往外瞄。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夹杂淡淡臭味。
院子里没人。
抓抓头,赵石感到莫名其妙,关上窗户准备歇下。
“哐当!”
“哐当!”
声音又响起,听着像是锁链在地上拖行的动静。
“是谁?”
赵石头皮发麻,尝试性的喊道。
无人回应。
“哐当!”
声音越发靠近,似乎到了门前。
“操!哪个狗日的在吓唬老子不成,逮到非给你腿打断。”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再加上赵石本来就是个暴躁汉子,一来二去给折腾得烦躁,当场就来火了。
他脑门一热,撩起袖子就冲了出去。
“你娘的,老子倒要看看哪个大半夜不睡觉,跑爷爷院子里吓唬人。”赵石骂骂咧咧,一把推开门,屋外仍是空荡荡。
扭头四下瞅瞅,风平浪静,没啥变化。
“操!跑得倒挺快。”他越发笃信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