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随着案件升级,周南召唤了大部队严阵以待。他可能存在业务不熟练问题,但队内还有许多“老油条”。
老左到达时,神情间颇感欣慰,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好歹没死人。
决定将具体指挥抛给老油条,周南准备只从大方向上把控全局。
毕竟人命关天,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而从履历看,老左无疑是个非常合格且经验丰富的指挥人选。
来的路上,老左已经了解了相关情况,他推断,“老大,绑匪第一次来电,没有明确说明交易时间,应该会很快第二次来电。”
周南不否认这个判断,但这点也是他所奇怪的,只提要求却不提交易时间地点,难道是忘了?所以这东西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了?
不管如何,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按部就班走起的。
警方不可能只乖乖等待绑匪来电,那也太过被动了。
一般绑架案来说,在交易时将绑匪擒获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法,但变数无疑会很大,因为没多一分钟,人质都多一分被撕票的可能。
如能通过线索排摸出绑匪,直接上门打绑匪个措手不及,将人质提前解决,效果无疑更佳,但此条路的难度系数也非常大。
因为没几个绑匪会光明正大,大多都恨不得一个又一个小马甲的把自己捂起来。
在老左的任务分配下,现场再度被一寸一寸“扫”过,重点是被拉开的衣柜抽屉,获得指纹数枚。
此外,小区监控也成了重中之重,周南亲自坐镇回看。
画面中是应凯章新蕾夫妇最后出现的场景,位置在汇景小区正门。
二人并未同行。
先是晚7点03分,应凯边接打电话,边步行出了小区。
之后,在7点26分章新蕾才出现在画面,挎着包向外走去。
老左分析,“两人应该是分别有约。”
小赵点头,“只隔了二十来分钟,要是去一个地方,肯定会一起走。”
倒也未见得吧,只是依照常理概率更高一些。
“他是和谁在通话?”周南指了指画面中的应凯。
这个小赵有准备,“机主名叫梁育龙。”
坐立不安的老章闻言立马表示,“这个名字我听蕾蕾提起过,是应凯公司的老板。”
周南抬了抬头,老左会意的走去一旁电话联络调查。
从目前来看,小区监控提供的线索十分有限,而且由于后门的存在,价值一降再降。
“暂停。”
周南叫停了画面。
这是章新蕾即将走出监控画面时的最后一幕,手臂似微向上抬。
“这个动作,像不像是要向谁招手?”
对于周南提出的假设,小赵无条件点头,并表示越看越像,“这么说来,章新蕾有熟人来接,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无论是与不是吧,那人都没入镜,也无从查证。
总归不大可能是应凯,最近大降温,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就没必要非在门口等。
不多时,老左回转,“昨晚应凯出门,是赴梁育龙的约,一起去唱k,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个人,蔡福贵和董柱,一个是老板梁育龙的朋友,一个是梁育龙的司机。”
小赵怀疑道,“老板和员工一起唱k?这个组合挺奇葩。”
老左白眼,“怎么,不行?非得把老板供起来吗?”
好吧,不需要。
实际上应凯这家公司不大,统共十来个人,老板员工日常就挺能打成一片的。
见小赵消停了,老左这才道,“之后四人唱到了半夜十一点多,除了董柱,其他三个都喝了不少酒,所以最后是董柱开车送几人回的家,据梁育龙说,他们第一站送的就是应凯,而且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
“而且当晚,因为实在喝太多了,蔡福贵就住在了梁育龙家里,怕出什么问题,董柱还看了他们一会儿才走的。”
前因后果挺通顺的,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赵乐成惋惜道,“怎么就这么正好是送到了后门呢,不然还能看看应凯到底是回没回去。”
老左根本没搭这茬,他看向周南,“老大,要不先查查这几个人?”
目前来看,这三人是见过应凯的最后一批人,调查下无可厚非。
小赵反而觉得不大可能,“当时这三个人一直在一起,要下手的话,难道都是同伙?不然不可能相互打掩护,可一个老板,为啥要绑架自己的员工...鼎?”
说着说着,小赵自己倒貌似理出了头绪。
“可不对吧,梁育龙公司从事的是配件销售,和鼎什么的,就看不出半毛钱干系的样子。”
瞬间,小赵同志又把自己给推翻了。
说到底,现在八字没一撇,也没有具体证据指向,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等绑匪的第二通电话来的比较爽快。
可奇怪的是,这一等,就是半天功夫过去了,除了亲戚朋友的询问,老章的电话居然一直静悄悄,连经常闪现的诈骗电话都没一通。
这届绑匪如此沉得住气吗?
等待过程中,警方的调查也并未中止,如火如荼中。
拿着到手的应凯章新蕾夫妇近期通话记录,比对后老左神色怪异的道,“猜我发现了什么?”
并不打算卖关子,老左片刻不停的自问自答道,“应凯那老板梁育龙,居然频繁出现在章新蕾的通话记录中。”
怎么个频繁法?
老左打了个比方,“比和她老公应凯的通话次数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