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首大....我...”何苒光是在嘴里念就觉得激动，这可是国内最好的学校。
“只要你想就可以去。”沈竞又重复的说了句：“我会去。”
何苒被他黑眸里的光刺痛了眼，“可是你不是已经收到了国外的offer，那你...”
沈竞无所谓道：“当时没有方向，去哪儿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眼里蕴着温芒，“现在有了。”
何苒听得心砰砰直跳，满脑子都是他最后那句话。
“我要回去了。”何苒站起身，快步往前走。
沈竞长手一伸，拽住他背后的挂帽，何苒就不能往前走了。
她气得转过头，“你干什么？”
还带这样强行留人的？
“你还没回答我。”沈竞把她拖了回来，大掌摁住她脑袋，将她固定在身前，低头看她，眉心微蹙，“跑什么跑？”
“你放开我。”何苒翻过手拍他的手。
沈竞松了手，抄进兜里，等着她的答案。
“我努努力吧。”反正还有一年多，还有希望。
显然，沈竞对她的答案很满意，他伸手又在她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真乖。”
“那我先去等你。”沈竞笑了笑。
何苒调侃了他一句：“这么有自信？”
他低头笑：“该自信的地方还是要自信。”
“切....”
何苒转过身偷偷笑了笑，随后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
她咳了咳，“我要回去了。”
“好。”
回去的时候，何苒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约定的厉害之处，她现在对沈竞居然有了一种期待。
一种寄托在他身上的、对大学生活甚至以后的期待。
到了何宅门口，沈竞扬了扬头，“回去吧。”
何苒噢了一声，推开铁门后她就钻了进去。
刚才她隐约听到了沈竞说的那句“晚安”。
何苒躲到铁门背后，感觉到沈竞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又悄悄地把门打开，探了个脑袋出去。
路灯下的少年，背影宽厚又削薄，瘦薄的肩膀撑起了宽大的卫衣，手臂垂在身侧，指尖微微泛着光。
看惯了他平时高冷淡漠的样子，今天那靠在树干上的落寞少年似乎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何苒想起今天他说他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心里该有多么的失落。
谁都有烦恼，就算是大家眼中的优秀学生也不例外。
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晕着暖黄的灯光，颀长的背影看着有些孤独。
“沈竞，晚安。”
她轻声说了句，希望他今天能有个好梦。
*
秦扬和方知雨的争吵就发生在周二的一个下午。
事发之前何苒正站在操场边的厕所外等她。
过了很久，方知雨才出来。
何苒明显地感觉到她心情变得很不好，嘴唇紧紧抿着，一副拼命忍住怒气的样子。
何苒整个下午都在担忧着，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
放学的时候，方知雨沉着脸出了门。
何苒赶紧追了上去，刚跑到教学楼旁边的树林里，就听到方知雨歇斯底里的声音。
“秦扬！你要是忘不掉她你就别来招惹我！”
“我没有...”
跟方知雨的声音相比，秦扬的语气就显得非常没有底气。
“我都知道了！你这么喜欢她怎么不追到国外去？！”
说到这里，她猛地顿住了，整个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所以你去国外，就是为了她！”
“你听我解释....”
“到底是不是！那你告诉我她在那个城市。”
秦扬低着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无奈道：“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方知雨声音都在颤抖着，“你要是问心无愧，就告诉我！”
“伦敦。”秦扬说。
方知雨愣了愣，“呵呵.....”
“果然，”她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上前一步，满脸泪水地看着他：“你不是为了她去伦敦，不是为她保存那些照片。”
她伸出手指，戳在他胸膛上，“你敢说吗？”
“我当时...”
“你闭嘴！”方知雨退后一步，闭了闭眼，“我们分手吧。”
“我不同意！”秦扬扳过她的肩膀，“那些照片你要删就删掉好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方知雨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双手别开他的手掌，“照片能删干净，你的心呢？”
“你不要来找我了，你就安心准备留学的事吧。等你忙完了，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她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走到转角处便看到了何苒。
何苒心疼地抱了抱她，用手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我好难过....”
她的头靠在何苒的颈窝里，闷闷的。
“没事了...”
“嗯。”
自从那天之后，秦扬就真的没有出现在一班门口。
何苒干脆让沈竞也不要来了，一是她要陪陪知雨，二是免得看了让知雨心烦。
沈竞听后没什么反应，只说了句“知道了”。
有一次何苒在校门口瞥见了秦扬，他应该是回来办什么手续的，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怕被他看到，何苒只是躲到墙背后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丢失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相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