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语和顾蘅那是听得兴致勃勃,再看乔律师,一言不发,低头细嚼慢咽,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甘棠暗暗叹气,算啦!反正自己在他心里什么形象都不重要了。
这一次,刘源特意提前请了假,要开车把甘棠一家送回老家。
上车前,王洪梅遗憾地望着乔一鸣:“乔律师,谢谢你啊!糖糖爸爸能恢复得这样好都多亏了你!”
“阿姨,我和小棠是朋友,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小棠,回家好好照顾叔叔阿姨,不用急着回来。”
乔一鸣的嘱咐让甘棠心里的愧疚又加重了一层。
楚小语抱着甘棠依依惜别,直到车已经开出很远,她还在小声啜泣。
乔一鸣安慰道:“小语,小棠回家安顿好父母就会回来的,你别难过。”
楚小语没有回答,乔一鸣却从她的欲言又止里看出了些端倪。
已经是深冬,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自从甘棠走后,打扫乔一鸣办公室的任务就落在了楚小语身上。
她照例隔几天就会买上一束向日葵插进花瓶里。
她想乔律师一定很喜欢向日葵吧,因为她从没见过他办公室里的花换过其他的。
有一次她提议换成腊梅花,也被拒绝了。
她不知道的是,乔一鸣有时会看着向日葵发呆,想念起远方的某个人。
很多时候,他想拿起电话问问甘棠那边的情况,可是他实在不习惯主动联系别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直搁置了。
从前什么事都喜欢和他汇报的甘棠,也忽然安静了。
乔一鸣想他总会接到甘棠电话的,可是除了最开始报平安的电话,之后就一直杳无音信。
他开始变得敏感,从小到大只要他亲近的人最后都会离他而去,所以甘棠也是吗?
乔一鸣不愿往下想。
午休时,楚小语不断唉声叹气:“顾蘅,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小棠姐走了之后,乔律师就变得更加的寡言少语?就连笑也很少看见了,好像一座冰山,处处透着寒气。”
顾蘅道:“乔律师没变,他原本就是那个样子。之前律所聚餐的时候,有前辈给我讲起过乔律师。他们都说乔律师就像雪原上的高岭之花,高傲又冷漠。”
楚小语恍然大悟:“所以以前那个爱笑又温柔的乔律师,是因为小棠姐吗?”
随后她又满脸愁容:“可惜小棠姐不会回来了。乔律师也太可怜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楚小语总是闷闷不乐。
有一次,她给乔一鸣送文件,乔一鸣叫住了她。
“小语,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最近的心情不大好。”
楚小语顿了顿,回答:“乔律师,我大概是想甘棠姐了,你能把她接回来吗?”
或许乔律师亲自去接,小棠姐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
乔一鸣低头,沉默了片刻:“快过年了,先让她好好陪家人过个年。”
这几年,甘棠很少回家,让她多陪陪家人也好。
“嗯!乔律师,那我先出去了。”
乔一鸣总觉得楚小语话没说完,不过他不爱去钻营别人的想法,也没过多去在意。
靠近年关,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腊月二十五,刘源买了许多年货送到了甘棠家。
王洪梅见客人来了,连忙把他请进屋:“刘警官,你不是该上班吗?怎么跑这么远来给我们送东西?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刘源急忙道:“嬢嬢,你这是说的啥子话,我和甘棠是同学,又是好朋友,给你们送点年货是应该的。”
现在的甘勇身体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记忆力差了点,和从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他瞅着刘源送来的年货,说道:“太多了,要是让糖糖知道了,又要埋怨我们占别人便宜了!这个钱你一定要收下。”
刘源问:“小棠呢?不在家吗?”
王洪梅回答:“今天对面刘老三家里杀猪,糖糖买肉去了。”
顺着王洪梅指的方向,刘源走过了几块水田,又爬了一个小坡,刚要到刘老三家就看见甘棠背着背篓走下来。
甘棠看见刘源也很惊讶:“刘源儿,你来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说着,刘源朝她背篓里一看,满满的全是肉:“小棠,你买这么多回家做腊肉吗?”
“这都啥时候了,做腊肉早迟了。土猪肉好,我就多买一点放冰箱里慢慢吃。再说,我爸妈年纪大了,腊肉得少吃。”
“小棠,让我来背吧!”
甘棠大喇喇拒绝:“没事没事,我能行!”
“小棠,好歹我是男子汉,怎么能看你一个女孩子背这么多东西呢!给我吧!”
不顾甘棠的反对,刘源硬是把背篓抢过来自己背上。
甘棠也懒得和他争:“成!那你就背着吧!既然你来了,就在我家把饭吃了再走。”
刘源笑道:“那我是能尝到你的手艺了吗?”
“那肯定没问题啊!只要你别嫌弃!”
甘棠带着刘源绕了一下,来到自家地里。
大冷天没什么蔬菜,大白菜倒是多,只见她麻利拧了一颗白菜,剥掉灰败的表面,就露出了里面新鲜的叶片。
刘源从小长在县城里,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菜在地里的样子。
“小棠,我刚才还以为这地里的白菜都烂掉了,觉得好可惜呢!”
甘棠解释:“冬天太冷,霜一打白菜外面的叶子就萎了,不过越是这样,里面的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