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杨真目光冰寒。
他已然看出,这一尘完全就是为了当众戏弄自己才使出这样的伎俩。
毕竟,以他的实力若要自己的性命,完全就在举手之间。可偏偏,他要如猫抓耗子一般驱赶着自己,让自己出丑。然而,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杨真这一刻也只能拼命逃窜。
“真儿!”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杨母的一声呼喊,“来为娘这里,快来为娘这里!”
“娘……”杨真一怔,鼻子莫名就是一酸。
这种时候,老人家还是这样无条件相信自己么?也许,即便在她的心里,自己是狐妖化形,但却与她的儿子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乎,几乎是出于本能,杨真朝着人群的方向跑了几步。
可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了王耀宗的大吼:“师尊小心,这小子要冲入人群!”
杀人诛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宛若深水炸弹般在村民心里爆开。
刚开始,他们还真没那样去想,甚至听见了杨母的声音,看到杨真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内心还涌起一丝同情。
可听见了王耀宗的话,所有人顿时惊觉,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狐妖竟要把我们当成人质!
一尘再强,只要被杨真冲入人群,他就无法继续攻击。
毕竟,如他这样的身份,对于脸面看得极重。这要是一个不慎误伤了哪怕一个百姓,日后就有可能被人戳脊梁骨。为了一个蝼蚁般的存在而背负上道义的谴责,傻子才会去干这种事。
顿时,村民四散惊逃,每一个都如同遇到了恶狼的惊兔,硬生生把杨母和杨父冲倒在了地上。若非二老原本就站得靠前,极有可能就要惨遭踩踏的厄运。
同一时间,空中的一尘一声冷哼:“大胆妖孽,其心可诛!”
“嗖嗖嗖!”
霎时间,张扬的白毫宛若一条条灵蛇,速度提升了整整一倍,从四面八方向杨真围杀过来。
杨真眼含激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尽全力左躲右闪。
然而,纵然自己历经了十五轮锤炼,又有雷达图属性的提升,却仍然无法弥补自己与一尘只见巨大的实力差距。每一次眼看就要逃脱,那白毫却都会先他一步拦在身前。
仅仅是一顿饭的工夫,数百根白毫皆已刺入地面。远远看去,就犹如一只巨大的鸟笼,一尘宛若那提笼架鸟的老头,而杨真就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燕雀一般。
“漂亮!”王耀宗欢呼雀跃。
“起!”一尘一扬手,那“鸟笼”拔地而起,直接把杨真带到了空中。
此地人多眼杂,不宜下杀手。万一杀了杨真后被人们发现他没有露出原形,那污蔑他是狐妖的事情就败露了。故而,他才要将其擒拿,换一个地方处置。
对此,老百姓自然不会多想,还巴不得一尘快点把这虚伪的狐妖给带走。
唯独杨家二老,此刻瘫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与自己渐行渐远。
“混蛋!”杨真目光冰寒,他如何看不出一尘的心思?
要让我乖乖就范,想瞎了你的心!
“仓啷啷!”
二话不说,杨真抻出宝剑,近在咫尺间,那冷锐的寒芒纵然是一尘都为之心悸。
然而很快,他的目光就变得火热起来。拥有这剑,自己就是凌云观无可争议的观主。从此之后,更能持此剑纵横天下无敌手!
“小子,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此刻,王耀宗还在地面上,天地间只剩了他们俩,而对于杨真,一尘始终有一丝爱才之心,就看他沉声道,“只要你交出宝剑,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非但如此,我还能收你为徒,以你的资质,将来必成大器。有朝一日你学有所成,我还能将观主之位传给你。届时,这剑仍旧是你的,你意如何?”
一尘低沉的语音中带着一丝倨傲,或许在他看来,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拒绝这样的交易。
至于传位这种事,也就这么一说罢了。自己正当修炼的壮年,尚有数百年寿元,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然而他的自信,等来的却是杨真的嗤之以鼻:“牛鼻子,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你……”
“喀喀喀!”
一尘还来不及发作,就看杨真挥动宝剑猛劈“牢笼”。那“栅栏”虽是白毫所化,这一刻却宛若精铁,每一剑的劈砍都能爆射出点点火星。
没几下,伴随着“喀嚓”一声响,一根白毫便被生生劈断。杨真更不停手,立刻劈向第二根。
“小子,你住手!”一尘大吼道。
这拂尘的每一根白毫,都是得自北域苦寒之地的一种灵兽。
苦寒之地方艰险自不必说,这灵兽亦以狡猾著称,捕捉极难。且能制成拂尘的白毫,每头灵兽就那么几根,可谓每一根都价值连城。而这把拂尘,不知耗费了一尘多少年的心血才得以制成。
如今眼睁睁看着杨真劈断白毫,老道士感觉心都在滴血。当然他也再次真切感受到了这柄宝剑的可怕。
杨真哪会理睬他,反而他喊得越凶自己就劈得越欢。
你不是心疼么?那我就让你尝尝心碎的滋味!
“喀喀喀!”
杨真发狂,鬼神退让。
眨眼间,三分之一的白毫便根根断裂,恨得一尘睚眦欲裂。
眼看这小子毫无停手之意,老道士眼神一冷,旋即猛地一扬手,撤去“牢笼”。
此刻,他二人已是在三百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