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杨真一愣,“一连三天一个媒婆都没来过?”
“是啊!”杨母双手一摊,一脸无奈,“非但不来,那天我去买菜,结果路上遇到一个那黄婆子。”
“黄婆子,嗯!”杨真点点头。
这家伙有印象,就是当初那俩“兵马俑”之一,替寡妇王婶儿保媒的那个,那火爆的脾气,闪嘴巴子的果决至今仍历历在目。
“然后呢?黄婆子没说啥?”
“没有,非但没说,这家伙见了我还故意躲着我。”
“哈?”杨真一怔,“躲着您?”
“是啊!我要和她说话,她只是敷衍。后来好像被我逼急了,跑着离开的。我也就奇了怪了,当初上门的时候就属她最积极,估计是那王寡妇给的钱多。可现在倒好,成了这样,我都纳了闷儿了!”
“老婆子,你还别说,我也遇到了!”
“爹,您遇到谁了?”
“王婆子,就是替田妞保媒,后来和黄婆子在泥里对掐的那个。”
“哦,她咋了?也见着你就躲?”
“可不是么!刚开始我还纳闷儿,我没做过啥对不起她的事……”刚说到这儿,老头本能地一缩脖。杨真瞧见,母亲目光不善。
“呵呵,老婆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啥意思?”
“你看你,老抓我的语病。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哪样了?”
“我……行行行,就当我没说……啊呀呀,痛痛痛,老婆子你松手!我耳朵要被扯掉了!”
“儿子,你先吃,我和你爹有话要单独聊聊。”
“……”
杨真低下头,扒了一口饭,又吃了一口菜,听着里屋老父亲的哀求声,默默无语。
老两口,真欢乐……
可旋即,他却陷入了沉思。
怪了,为啥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明明三天前还如同香饽饽,可现在却避之唯恐不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尽管【智慧】已有五星,但这件事压根没有头绪,所以根本无从推理。
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恐怕真有什么古怪,若不及时解决,将来可能会无法收拾。
可问题是,自己如今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用来修炼,哪有时间去管这些?
看起来,还是得拜托二老多去打听。
“老婆子,我能起来了吗?膝盖都要肿了!”
“跪着!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给我起来!”
“……”
……
…………
黑夜月,黑风山,黑风寨,黑风堂。
大堂正中,是一把巨大的交椅,上铺一张白虎皮,虎头向着堂口,目光依旧凶狠狰狞,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这交椅空着,它的两侧有两根铜柱,上头的火焰将大堂照得透亮。
而在左侧的铜柱前,站着一个黑衣独眼。
他身材颀长,肤色黝黑,颔下一绺三寸墨髯。左眼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宛若一条扭曲的蜈蚣。仅剩的那只右眼,让人感觉阴冷而又捉摸不定。
在他的身前,黑压压跪倒一片,一个个前额及地,全身战栗。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二当家呢?屠夫呢?”独眼右手持把合拢的折扇,有节奏地在左手手心敲击着。
“回……回鸦哥,屠……屠夫和二……二当家都……都死了!”
“啪!”独眼一把握紧折扇,微微一眯眼,整个大堂瞬间陷入死寂。
一众悍匪没了平日里的嚣张与狂妄,吓得不敢言语,仿佛这个精瘦的独眼,是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的阎罗一般。
此君名唤黑鸦,乃黑风寨的军师,地位尊崇,甚至大当家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据说论实力与资历,他原本还在大当家之上,只不过当初在与那郡尉的交手中被打瞎一只眼睛,伤到了根基,于是渐渐居于幕后。
而如今,他的实力究竟恢复到了何种程度,并没有人知道。因为在黑风寨,谁也没见他出过手。但人们也知道,此君行事比之大当家更来得心狠手辣。
正是出于对他的畏惧,那些被杨真放走的悍匪离开清河村后没多久,都不约而同选择回到山寨。
此刻,这些悍匪都被黑鸦身上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
“你们先出去,你,留下!”黑鸦指着为首的一个人道。
“是!”
知道这是黑鸦独有的审问方式,众人不敢多言,纷纷退下,大堂之中只剩了一人。
而那些人刚出大堂,就被十多个悍匪监视着,不允许他们交头接耳,哪怕多说半个字。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有半字隐瞒!”
“是……是!”那人咽了口唾沫,旋即哆哆嗦嗦将情况讲述一番。
黑鸦点点头,一摆手道:“先把他带下去,再带一个上来!”
“是!”很快,此人就被带到了外头同时又有一个人被带了进来。
连续审问了三人,见所述情况基本一致,黑鸦也不再浪费时间。
“军师,这叫杨真的小子有点邪门啊!”黑鸦身旁的一个小弟道,“打废屠夫,腰斩二当家,这可都是正面硬刚,而不是背后偷袭。”
“嗯,的确有点诡异。”黑鸦眯着眼,折扇在手心缓慢地敲击着。
“那现在该怎么办?是等大当家出关,还是军师你要亲自出手?”
“不可莽撞!”黑鸦摇了摇头,仅剩的眼珠子在那里滴溜溜乱转。
曾经的他也是不可一世,可自从被郡尉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