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正这时,就听茶楼的角落,传出一个声音来。
“呀!”
听见这声音,秦子衿身子微微一颤。
下一刻,所有人都看见,刚才还怒气冲冲,掌碎方桌的母老虎,瞬间笑靥如花。
原来,人世间竟有如此美的笑容,融化了冰雪,温暖了春风。
旋即,就看姑娘撇下王太医,直接蹦到了杨真的面前。
“我满处找你,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呀!”
秦子衿背着小手,上身微微前倾,抬着小脑袋,一双星眸弯成两个月轮,微笑的嘴角旁,是两个浅浅的梨涡。
“呃……”
杨真一时也不禁有些恍惚。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姑娘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和莹莹欲滴的眼泪。
眼前的这个,和那个秦子衿真是同一个人吗?
嗯,是同一个……
直到看到那波澜不惊的胸口,杨真这才确信无疑。
“是啊,我这不也刚来县城嘛!想打听个道儿,结果听说这里有人说书,于是就进来了。”杨真笑呵呵道。
“是这样呀?你这一路,走得挺辛苦吧?看你衣服都脏了。”
姑娘伸出手,原想替杨真整理一下衣袍,可一想到周围有人,立刻又把手缩了回去。
“还好,山路有些难走而已,不算啥。说起来,你怎么也来县城了?”
这话一说出口,杨真就有些后悔。
废话,人家干嘛来县城你还没点逼数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口问,你让人怎么回答?
果然,听了杨真的问题,秦子衿一时有些忸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眼看气氛逐渐陷入尴尬,倒是孙德荣打破了这个局面。
就看他抱拳拱手,冲杨真道:“这位朋友,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
“哼,我来给你们介绍!”不等杨真说完,秦子衿直接抢过话头,“这位,就是杨真!”
“杨真?”
听见这俩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段时间,要说谁是三河县第一红人,那非杨真莫属啊!
且事实上谁都清楚,说书先生的话三分真七分假,所以对于那些被演义了的故事,谁都想听听最为真实的版本,人们对杨真本人的好奇心,也到了极致。
如今,本主就在眼前,人们都有些按捺不住。
“阁下就是杨真?清河村的那位?”孙德荣还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道。
“如假包换。”杨真微微一笑。
“看到没,我说我认得杨真,没骗你吧!”秦子衿瞟了王太医一眼,露出一个傲娇的笑容。
“这……”老头眼珠子瞪得老大,一时哑口无言。
敢情,这丫头真认识杨真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这时,人群也骚动起来,原本堵在门口的茶客,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向杨真袭来。
当然,也有好事之徒,立刻奔走相告。
消息不胫而走,疯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同一时间,县城第一青楼迎春楼的一个雅间内,嘎子和潘叔惬意地躺在两个软榻之上。身旁各有两个妖娆的姑娘为两人捏肩捶背,都是本店头牌的红倌人。
“我说潘爷,您真的在九尾山遇到了杨真?”
一个红衣姑娘酥手按在他肩头,红唇靠近潘叔左耳,嗲声嗲气道。香风入耳,潘叔感觉骨头都要酥了。
就看他屈指在姑娘的下巴上挑了一下,色迷迷的眼神在饱满的玉峰上一扫而过,道:“这种事还能有假?你不信问嘎子,当时我和他可是亲眼所见。”
“没错,我们可以对天发誓!”嘎子无比享受地应和道。
“真的呀?那潘爷您快给我们说说,这杨真到底长的什么模样?还有,他的那些事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嘿嘿,你们这么想知道?那……”
“啊呀潘爷,伺候您是我们的福分。”
“对呀,您也经常照顾我们生意,有人闹事也是您出面替我们摆平,给您免次单不叫事。”
“就是就是,只要您和我们说说杨真的事情,今天我们就好好伺候你们。”
“这可是你们说的哟!”潘叔美坏了。
这一趟九尾山真没白跑,狐妖交给老爷按计划婉拒赏钱,果然老爷心花怒放,各自赏了他俩十两纹银,还给放了七天长假。
刚才,嘎子请自己醉仙楼喝了一顿。
现在,靠着杨真的故事,又能妥妥白嫖,爽!
换了个姿势,潘叔清了清嗓子,正要说,忽听包间外喧闹起来。
一个姑娘打开门,只见非但是客人春楼的姐妹,甚至是老鸨子这会儿都急匆匆朝外头跑,且都一脸兴奋,仿佛连生意不做都不打紧一般。
“怎么回事?”那姑娘拦住一个客人问道。
“杨真!”
“啥?”
“杨真来了!”
“什么?杨真来了?在哪儿?”那姑娘也激动起来,同屋的另外三个姑娘也都站起了身。
“云鹤楼!快走吧!去晚了我担心看不到了!”
很快,那客人就没了踪影,仿佛在这一刻,杨真的吸引力,胜过了迎春楼的头牌。
“姐妹们,杨真本尊来了,快走吧!”那姑娘冲屋里的姐妹兴奋地说道。
“好,走!”
四人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冲了出去,徒留潘叔和嘎子在空屋里凌乱。
白嫖,失败!
而此刻,整个云鹤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