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花魁拍卖夜就好比我们冠花楼嫁女。不单我这做妈妈的心情复杂,灵鸢的姐妹们也精心准备了几个节目,算是为她的好日子锦上添花了!”
话毕,老鸨一拍手,六名衣着清凉的姑娘便从帷幔后飘了出来。
尽管台下的男人们已经每人搂着一个了,但当六人上台时,本性驱使,他们仍是用一双眼睛对人上下其手。
姑娘们穿着齐胸的绢纱舞衣,腰肢一个比一个细。舞衣的水袖长又宽,更显得几人弱柳扶风。
一首绵柔的曲子,配上绵柔的动作,在林娅熙看来虽然舞技差强人意,但男人们却看得兴奋不已。人家是卖身不卖艺的,对于技术含量的要求自然不能太高了。
谢幕时,六位姑娘向着各个方向都深鞠一躬。饱满的胸脯中间,一道沟壑若隐若现。
整支舞蹈下来,宋楚煊连看都没看一眼。不论观赏跳舞,还是其它,他都只对林娅熙一人有兴趣。而林娅熙则是吃着从王府里带来的精致小食,目不转睛。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上演,其实也是为新人或是半红不紫的姑娘们造势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表演的火爆程度也在逐级递增。
大堂内,灯光越来越暗,台下的人也越来越躁热。喝着美酒,摸着美人,邪念蠢蠢欲动。
第二组的才艺类似于杂技。两人筋开腿软会旋转,把一众男人看得惊呼连连。
林娅熙也猛拍宋楚煊的胳膊。“王爷,快看啊!哇塞哇塞哇塞!”
宋楚煊的脸黑沉得能滴出墨。这女人根本就是脱缰的小野马,一个看不住都不行。
他一掌遮住少女的眼睛。“不许看!”
“歪,你快拿开!我正看到最最关键的地方呢。”
林娅熙扯又扯不动,躲又躲不开,嘟起嘴巴,小手也啪唧扣在男人脸上。
“哼,那就谁都别想看。”
宋楚煊唇角上扬,直把旁边的夜鹰惊得一愣一愣的。
灵鸢出场前的最后一个节目也是整晚的压轴。有一瞬,全场灯火尽灭。
“怎么回事?诶!”
下一刻,四束火光被分别打在舞台的四个点上,聚光的同时也聚拢了所有人的眼球。
台上站着的四位姑娘妆容艳丽,身边还有一名男子。和之前走清纯挂的舞姬相比,这四人穿的反而有点多。
林娅熙眸色一暗,该不会是......
鼓点起,极富韵律。四名女子合着音乐,扭摆起来。
有人在独舞,也有人在对着男子跳。个中的挑逗意味在现代人看来也许没什么,但在古代可就不是冲破礼教那么简单了。那是怒甩礼教三条街啊!
林娅熙咂舌。“哇哦!冠花楼的老鸨果然有两把刷子。”
舞台上大胆的动作直接将台下男子们的热情给引爆了。口哨声,惊呼声起伏不断。
得到激励的姑娘们更加放得开,动手开始解最外一层衣衫的盘扣。有甚者脱下来就甩给了前排的观众。接到的男子拿在鼻前嗅了嗅,双眼如饿狼扑食般,直勾勾回盯着她。
林娅熙这次学聪明了,不喊也不叫。反正宋楚煊不看,夜鹰站着看不到。只要她能憋住不说,不就不会被那陈醋精发现了?
鼓点愈发急促,敲得人心也跟着愈发浮躁。当脱了四五件之后,四名姑娘身上就只剩下肚兜外的薄纱了。
虽然与第一组的清凉程度差不多,但这四人的舞姿明显更为妩媚热辣。眼见着衣物被一件件褪去时的撩人魅惑,对观者心理上的震撼也是大不同的。
后排有不少看客们都站了起来,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些人都恨不能化身为台上的男子,让姑娘围着自己跳。
气氛一波挨着一波,被推至最高潮。却在顷刻间,鼓声戛然而止,如同开场时一样突兀。
男人们尚还沉浸在先前大脑神经所受的刺激中,灯光已然渐渐亮起。四位姑娘抱起地上的衣服,一边抛着媚眼,一边嫣然离去。
“别走啊都!”
“回来诶!爷出一千两,继续给爷跳!妈妈人呢?!”
台下的男人们欲求不得疏解,银票刷刷地往外掏。见着这一幕,老鸨在帷幔后笑开了花。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诸位贵人对我冠花楼姑娘们今夜的表演可还满意啊?”
“妈妈废话少说。两千两在此,赶紧把人再叫回来!”
老鸨的笑意更浓了。“哎呦,李公子,您多担待点呀。姑娘们都在呢,还能长翅膀飞走了不成?咱们今儿来的可是花魁的chū_yè拍卖。这会该是到了灵鸢的吉时啦!”
对哦!他们可真是色欲熏心,竟都忘了灵鸢才是本场的主角。
在一众妖艳俗媚的女子中,灵鸢可谓是一股清流了。前者有如市井烈酒,火辣够劲,灼心灼肺灼喉咙。后者乃称陈年佳酿,润滑爽口。乍一喝醇香,再一品难忘。
“那还等什么?妈妈快把人叫出来啊。”
男人们某虫上脑,脾气都有些燥。
“是是是!灵鸢就来,就来。”
老鸨满脸堆笑,刚一退回至幕后,舞台上方便纷纷扬扬,洒起了花瓣雨。
雨中央,一位红衣美人端坐于秋千之上,缓缓落了下来。这种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犹如圣女下凡,令在场人无不耳目一新。
红衣女子怀里抱着琵琶。曲音如绵绵细雨,涓涓流淌,涤荡走了一室的浮躁。
台下人仰望,台上人清绝。正沉醉间,琵琶声由缓入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