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自保,直接上升到寻仇打架了都。宋楚煊脸一黑。这女人哪里是仰慕他,分明是想偷师。
“靠着本王狐假虎威不好么?学个人技作甚?”
“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不是?自己不动手,哪里有成就感呀,小煊煊?”
宋楚煊被她叫得头皮发麻,赶紧瞥开视线去看猎物。“本王眼下很忙。有事明日再议。”
少女雀跃得连连拍手。“好耶!那从明日起,我们每天认真切磋。王爷可不许反悔。”
再有两个时辰,等打败了北宫沉雪,熙儿就将彻彻底底属于他了。思及此,宋楚煊只觉浑身充满干劲,心里喝了蜜一样甜。
之后,二人又打了数头高等级的猎物。其中一只梅花鹿还是被林娅熙射中的。
看着天色差不多了,宋楚煊将捕获的成果交由附近巡防的侍卫们,自己则带着人赶往驻扎的营地。
待从猎场深处回来时,距离比赛截止还剩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了。
营地前,多辆搬运猎物的马车有秩序地出来进去。人,马,兽满满占了一地。
林娅熙骑着小白慢腾腾归队,就听见人群里喜忧参半,交织着的声音。
“哎,今儿发挥失常了。那么近的一只黄鼠狼都没打中。”
这是个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
“要不是昨晚李兄放大话误导人,我也不会和你组一队。还以为能猎到几只狐狸呢。不能夺魁,剥了皮做大氅也好啊。得,现在不垫底就不错了。”
“你可劲儿损我之前,怎么不先看看自己都打了什么?三个时辰就一只巴掌大的幼兔,还是腿脚受过伤的。丢不丢人?咱俩半斤八两,谁也甭说谁了。”
这边忙着互相伤害,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而另一队就显得团结友爱得多。
“青儿,表哥真是没有看错你。在边塞和舅父历练这几年,骑射的准头大有进益啊。一豹一猪的成绩在女子中绝对是遥遥领先了。”
“多谢表哥。边塞苦寒,远不及京城繁华。爹爹平日想吃肉了,做得最多的便是带着青儿进山打猎,想不长进都难。表哥不嫌弃与我一组,我定也不能叫表哥失望的。”
“诶!都是亲戚,青儿如此说就见外了。表哥自认比不得晋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咱们只要参与了,自得其乐就好。”
听着听着,林娅熙再抬眸,入眼的是一道高挺的轮廓和一张清润的面容。晃晃悠悠间,小白居然把她领到了北宫沉雪身边。
“臣女给太子殿下,七公主殿下问安。”
北宫沉雪端坐于棕色骏马上,一眼便知是匹难寻的良驹。见她踟躇,男人手中的缰绳不自觉收紧,眸子里也划过一丝怅然。
“许久未见,四小姐无须多礼。”
马都不下,问的是哪门子的安?但有北宫沉雪在侧,小公主不好任性,只干巴巴挤出一句。
“免了吧。”
此刻再见林娅熙,她的心情也很拧巴。好容易求得父皇准许自己参赛,本想着要一鸣惊人的,谁知却闹了龙争虎斗彼岸花这一出。
若她全力辅助,输掉北宫沉雪,赢了全世界又如何?可若不尽力,又对不起自己该死的胜负欲。
北宫沉雪的坐骑昂扬着头,骄傲地向前跨了几马步,让他高贵的主子可以俯视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四小姐对此次狩猎的结果可有信心?”
对上那双和煦如风的星眸,林娅熙倏尔胸口发堵。说有信心是伤人,而无信心是伤己。她竟无法作答。
“我......不问输赢,但求不留遗憾吧。”
她的遗憾是什么呢?北宫沉雪想,是与自己回龙华国吗?
其实,只要你愿意向我迈出一步,今后无论多远,都有我狂奔向你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我从来都给得起,却怕是再没有机会告诉你了吧。
北宫沉雪的内心里浪涛翻滚,然面上就只淡淡笑笑。
“顺其自然吗?四小姐总能拥有一颗平常心,令人佩服。犹记得在王府花房那日,你曾说天大地大,有机会也想去外面走走的。如今万一实现了,四小姐可还会欣然接受?”
少女僵了僵。假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会接受吗?
习惯果真是一种十足可怕的东西。仅是一问,诸多往事便如一帧帧画面蓦地涌现闪回。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都是那个人。
林娅熙心尖一阵发涩,才要回答,被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抢了先。
“不会!因为,没有万一。”
是宋楚煊,骑着追风,面沉如水地来了。
一时被解救,林娅熙不由惊喜唤道,“王爷。”
北宫沉雪无端被这声王爷刺痛了一下,出口的话也就染上了火药味。
“晋王对自己的信心,一如既往。但对林四小姐的,似乎却没那么高了呢。”
话很好理解。是输是赢,在宋楚煊。但欣然接受与否,在林娅熙。
而没有万一,肯定的只有前者。
林娅熙再要开口,被宋楚煊拦下了。
“以围猎赛决胜负,这是太子与本王之间定下的角逐。如今,太子却要执着于四小姐的态度,难道是对自己缺乏信心了么?
若要改为遵循熙儿的心意,本王也无不可。但不论她选择谁,抑或是谁都不选,太子殿下可会欣然接受?”
宋楚煊之所以会反将北宫沉雪一军,原因无他。只因他深谙,即便围猎的胜算在五五开,对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身份,于林娅熙也将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