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林娅熙正是在给自大的男人立她这里的规矩呢。
不要以为她和古代女人一样,男人就是天,没有男人就不成活。
她要的是独立平等自由的爱情。天,她可以自己去闯!
“有的没的?”
宋楚煊的口气冰冷低沉,令林娅熙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给忘了?对面之人可不是她能够说教的普通男人。那是冷酷嗜血的黑面罗刹,天元国晋王爷。
但,这会她还不能认怂。林娅熙梗着脖子,颇有一点视死如归的阵势。
“王爷可不要带头搞双标。不能因为您是王爷,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宋楚煊被她这又硬气,又服软的矛盾姿态给气笑了。
他的熙儿就是这般,让他又爱又恨,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双标?你倒是说说看,本王哪里欺负你这个弱女子了?”
“王爷不声不响,一走就是一个月,期间音信全无。现在一回来就质问我,有没有想你。这不是双重标准,是什么?
我又不是王爷圈养的宠物。想起来了,就耍弄一番寻开心。想不起来,便丢在一边自己玩去。
等你重新想起我那天,还要我感恩戴德地问一声,爷,您来啦?!”
林娅熙越说越来气,小嘴嘟得老高。
“哼!臭男人,想得倒挺美,就得有渣女治治你!我林娅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不会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王爷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妥妥的大男子主义。”
还没发泄够,少女又在结尾处重重哼了一声,以强调她的不爽。
小女人嘴里吧嗒吧嗒的,宋楚煊压根插不上话。可听着她的数落,心里却是美滋滋。
原来,她是在气自己不告而别。如此一想,这女人还是在意自己的了。
“本王这该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你离开我。你愿意做那个治我的渣女吗?”
林娅熙这小心脏啊,少女心啊,活蹦乱跳得就跟不要钱似的。
不过,宋楚煊是不是搞错了渣女的定义啊?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养备胎,还不杀她全家?
“为了你好,我也好,还是别了吧......”
男人失望的心刚跌到一半,林娅熙又说
“渣女不敢当,但治你我奉陪。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撞日呢不如今日。王爷说说吧,你这些天都去哪儿浪里个浪了?”
宋楚煊长臂一挥,屋内的烛火顷刻被点亮。
“熙儿不妨自己看吧。看这整整一个月里,是本王故意冷落你,对你爱理不睬吗?”
林娅熙没有夜视能力,此刻借着昏黄的烛光,才算真正看清楚了今夜男人的俊脸。
宋楚煊墨发微湿,五官一如既往,直令人想捧着尖叫。
但,凤眸下的两团乌青却是破坏了那双眼的摄人美感,还有面颊上的轻微凹陷,和薄唇周围冒头的胡茬儿。
她犹记得在云舒坊时,宋楚煊就算一夜不睡,第二天仍是神采奕奕的妖孽。
那在失踪的这一个月里,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没了作下去的心思,林娅熙有些心疼,伸手覆上男人的左脸。
宋楚煊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水雾氤氲的桃花眸。头轻轻歪着,好与她的手更紧密地贴合,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
“王爷......”
林娅熙不习惯,也不喜欢伤感。能开开心心的,干嘛自找不痛快呢?泪中也要带着笑。
若非有这一份乐天,她恐怕也坚持不到二十岁的成团出道夜。
强迫自己露出最阳光,最灿烂的笑容,林娅熙道
“我不在身边,王爷变得不修边幅了呢。邋遢的造型好像与王爷你并不怎么匹配哦。”
闻言,宋楚煊也低低笑了。
“本王急着见你,一回王府沐浴更衣完就来了。熙儿,东昭的靖王和汶祁七皇子已经各自归国。本王不得不同去,处理一些牵扯几国和平的事务。
具体的暂时还不能和你细说。因是秘密前往,故本王对外宣称回了趟封地。只是马车里坐着的是我的替身而已。”
“王爷竟是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去了两个国家?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肯定吃不消呀。”
少女气闷,捏了捏手中的脸。“你看你,这脸都消瘦得没剩几两肉了。”
娱乐圈里日夜颠倒,作息不规律是常有的。
为了在全国乃至满世界地跑行程,拼命三娘林娅熙几天几夜不合眼的事也干过。
可像他这般一个月抵三个月用的,估计会猝死吧?
“没办法。你都说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会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了。本王不早点回来,熙儿移情别恋可怎么办?”
“切,王爷本来也不是那棵歪脖树好吧。还没追到手呢,就好意思说移情别恋了......”
宋楚煊宠溺地回了一句。“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一个月里,他与在遇见少女之前一样,机械地行军,在朝堂上布局,与一群自以为是的老狐狸周旋。
即便有如夜鹰这样的亲信作伴,他仍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唯有每每想起林娅熙时,那种心脏处传来的不规则跳动,才切切实实地证明他还活着。
似乎从她误打误撞,闯进自己的世界开始,一种微妙的情感便已逐渐在心田发酵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次的远行更加令他体会到相思成疾的滋味。叫他如何能不宠着她,惯着她?
被他诚恳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