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煊的心情不要太好。夜鹰进来时,见他一脸吃了蜜的样子,也是讶异不已。
昨儿晚上不还因为林娅熙夜不归家,气得拍碎了一张古董桌子?
怎么今早从云舒坊回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宋楚煊压下上翘的嘴角。“何事?”
“回禀王爷,王府刚刚有人来报,称龙华国太子派了车辇,要接林姑娘去海云馆。”
男人的声音霎时冰冻。“如何回的?”
“门口的侍卫如实以告,说林姑娘不在府上。太子的人听说后,又往云想·花想去了。王爷,可是有哪里不妥?”
何止是不妥?北宫沉雪上门接人,根本就是对他赤果果的宣战和挑衅。
“龙华太子的人下回再来,除非有陛下亲自批准的拜帖,否则一律拒不接待。”
“可是王爷......对方毕竟是一国太子,况且找的也只是林娅熙。”
宋楚煊冷眼看过来。“林娅熙难道不是晋王府的人?”
夜鹰当即跪地解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他现在是越来越摸不清王爷的底线了。
“不管他找的是谁,都可以被人借题发挥,说成是晋王府与龙华国勾结。除非陛下召见,本王之所以大多时间住在封地,也是不想惹人无端猜忌。”
“属下明白了。”
夜鹰走后,宋楚煊在窗前伫立良久。夏末初秋的时节,院子里的花草已经隐隐有了颓败之势。
几片泛黄卷曲的花瓣在风中打着旋,漫无目的地游走,直到最后归于尘土,昭示着秋意渐浓。
宋楚煊的思绪定格在那个曾经被他视为挚交的男人身上。
一月前,北宫沉雪刚被册封为太子。现下理应忙于在龙华国朝堂内扶植自己的势力,为今后立稳脚跟而打下基础。
龙华帝病重。北宫沉雪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无论有心为之,还是无意中计,都不令他意外。
可北宫沉雪去而复返,却不是他预料之中的。
为了心上人的说辞到底有几分可信?
倘若这不是北宫沉雪用来隐藏真正目的的挡箭牌,那他也不介意与他进行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
百转千回中,一想到再过几个时辰,便又能与林娅熙同吃同住了,宋楚煊复而暗暗期待起来。
--
之后的几日,林娅熙白天疯狂练舞。到了晚上,宋楚煊总会在厢房里等她。
蹭住也就算了,反正赶也赶不走,这厮还非要在云舒坊用膳。害得林娅熙只能跟宋奕枫要求,给她加宵夜餐。
只怕在五皇子心里,她的高大形象已经跟头猪没什么两样了。
不仅如此,林娅熙总感觉这男人不怀好意,故意引诱她。
不是在换衣服时,不小心被她撞见,就是有事没事的与她肢体接触。
林娅熙不免好笑。宋楚煊这是洗香香,等着她呢?
睡前明明是一里一外的两个人,醒来时定会滚到同一张榻上。
林娅熙每每想发飙,但当看到是自己的手脚像抱史酷比嘟一样,缠着人家时,只得哑然熄火。
几日下来,她也习惯了这种殊途同归。
抱就抱吧。此等美色她不占便宜,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少女不知道的是,自己其实是陷入了宋楚煊精心设计的假象之中。
夜夜等她熟睡后,男人都会悄声进来拥她入眠。又在清晨转醒之前,将她的手脚搭到自己身上。为防止败露,宋楚煊有时还会点她的睡穴。
尝到了甜头的男人下定决心,回王府后,他准备将林娅熙和春梅分开,让人独立住一个院子。
不然,他岂不是又要回到解放前,孤枕难眠的日子了?
--
到了祭天大典这一日,寅时不到,叔侄二人就分别离开了云舒坊。
该筹备的都筹备差不多了,林娅熙倒是不急于起床。
用完早膳,再与楼姑姑最后叮嘱几句,她便打道回王府。等晚些时候,同宋楚煊一起入宫。
送饭的小丫头一进来,还给她带了额外惊喜。
“春梅姐姐?你怎么来了!”
只见,春梅笑盈盈跟在人后头。
“几日前,我去向夜鹰大哥打听。是他告诉我,你一直在云舒坊排练,今早才会回去。我正好没事,这不就过来接你了?”
林娅熙招呼她坐下。“五天没见,甚是想念呢。来,姐姐先坐下一起吃饭,顺便再和我说说云想·花想的近况。”
“我就知道,妹妹一准儿关心店铺的情形。这几日的生意尤其好,就连先前盘点的库存都快卖光了。
看来,那日新品发布会的效果相当显著呢!特别是有了七公主这个活招牌,好多人都在问有关春日晏的妆容。
诶,妹妹,你说龙华太子和王爷真心觉得春日晏好看吗?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林娅熙一脸贼笑。“你说呢?”
春梅满眼震惊,不无后怕地问“不......不好看吗?王爷不是还特意要求你加了颗痣?
满大街上,每三五步外就能见着一人效仿。妹妹可真该感谢二位殿下,使你保住了这双手。”
林娅熙却并不以为意。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每个人对美的定义不同,她们自己开心就好。
店铺库存紧张的事,姐姐同作坊那边沟通过了吗?近期还需再追加一批货才行。”
春梅点头。“云想·花想有采荷跟我帮忙看着,你就放心吧。对了。最近几日,小公主那还派了两名宫中嬷嬷来,说是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