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煊眉头蹙起。等下一场结束,那不还得在这里耗上一个时辰?他可已经是一刻都不愿多留了。
“那就让夜鹰回来告诉你结局。”
“夜鹰讲的能跟李快嘴比么?再说了,你看这里哪有一个人走?全都在等。叔叔若是有事就先离开。有夜鹰在,我不会出问题的。”
林娅熙一向倔强又有主见。没等宋楚煊作答,她已经绕过桌子,走去了后台。
宋楚煊气得拳头紧握。这茶楼里全是男人,他如何能放心留下她继续待在这?
更何况,这一分开,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逮到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了!
李快嘴独自讲了一个多时辰,正口干舌燥,坐在后台喝水歇息。
林娅熙去到他对面,学着男人的嗓音说道“李快嘴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嘴!故事讲得引人入胜。”
李快嘴摆摆手,谦虚道“公子过誉了,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诶,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林娅熙话锋一转。“不知除了说书外,你还否有意向考虑考虑别的来钱门路?”
李快嘴打量了对面人一眼,问“公子所谓的来钱路子是?”
这茶楼里迎来送往的人三六九等都有。上到世家公子,下到江湖侠客。只要不是叫他去杀人放火,能多赚些银钱,李快嘴自然乐意。
“我指的是......”
林娅熙和他小声嘀咕了一阵,又交给他一张写了字的纸条。从宋楚煊的角度,二人的动作他尽数看得真切。
“这里都是一些我事先拟好的词。只要你在说书时,尽力加进去即可。开头和结尾也念叨两句,多多益善。如果事成,这袋碎银子就是你的了。”
李快嘴眼前一亮,拍着胸脯保证。“公子你放心。这就是小的老本行,绝对包您满意!”
林娅熙摇着钱袋子。“很好。再帮我找几个与你相熟的说书人,最好是在其他茶楼里做事的。未来三日内,我要听到全京城都在议论云想·花想。”
在这个没有卫星电视和自媒体等新兴传播媒介的时代,若想要全天候滚动式植入宣传,林娅熙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便是如此了。
而古往今来,最有效且最直接的宣传模式也正是口耳相传。
“包在小的身上。”
交代完李快嘴,林娅熙再次回到座位上时,宋楚煊居然没有走。二人互看一眼,都没说什么。
其实,偶尔和这个冰坨子拌拌嘴,逗逗闷子也挺有意思的。
李快嘴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他一拍醒木,又接着上回说。
待三人写完名字后,刑部侍郎当即命捕快拿下了新郎的另外一位朋友。
几经狡辩无效。最终,凶案的真相才得以浮出水面。
还真被宋楚煊给说着了!林娅熙佩服地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王爷智商果然在线!
原来,事发当晚,作案凶手对垂涎已久的丫鬟起了歹念。在离开不久后,他借着酒劲又悄悄潜了回来。
摸到偏房时,一不小心弄出了动静,这才被闻声来开门查看的新郎官发现。
凶手一时慌乱,掏出怀里短刀便刺进了新郎的右侧胸口。而屋内的新娘借着烛光,只瞧见了个模糊的背影。
因为心里还惦念着竹马,为免关锋被牵连,她遂将计就计,指认了起先的替死鬼。
见县令对她的说辞并未有起疑,新娘又拢了钱财,找上心上人关锋。
二人串通一气,于是就上演了一出借尸还魂的戏码。
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正做着今后双宿双栖的美梦时,却歪打正着,撞上了巡访的刑部侍郎。
而侍郎之所以能够发现真凶,皆因情急之下,只有左撇子才会出于本能,去攻击人的右侧。
三人当中唯一一个左撇子,正是新郎的另一位朋友。
李快嘴最后总结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佛祖云:人有七苦,而贪为心恶之首。
若非新娘贪情,关锋贪财,凶手贪色,也就未必会酿成今日的湘南洞房杀人案了。
故事且讲到这,咱们再来说点开心的!方才既已提到了貌美的丫鬟,我李快嘴就奉送几句额外话。
这天底下最金贵的蛋,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下边有人喊。“金蛋?”
“错,是女人的脸蛋!俗话说的好啊,英雄难过美人关,而女人难过胭脂摊嘛。”
又有人更正他道“那是女人难过卖酸摊!”
李快嘴正逮住机会,植入了林娅熙所写的一句。
“非也非也!家里婆娘长得美,男人何必要出轨?到那时,只怕卖酸的该是你吧。所以说,好的胭脂才是安身立命,家庭和睦之必备良方啊。”
台下瞬间哄堂大笑。
“你们听说了没有?京城朱雀街上,过几日要新开一家高级胭脂坊,叫云想·花想。
那商品真真叫一个绝!成分纯天然,经最新工艺制作,而且还限量。
据说,整个星罗大陆都独此一家。论档次,论效果,那家铺子若是称第二,京城无人敢称第一。
纵是权贵世家小姐,有银子都未必能买得到。随随便便打开一盒盖,那飞出来的都是美貌!”
平头百姓们向来最是爱听高门大户里的事情。毕竟,那种富贵生活是他们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
“真有你说的这么神乎?”
“绝对比你想得还要神乎,比真金还真!”
李快嘴又一拍醒木。“云想·花想,成人之美,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