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哧!”
“啊,怎么回事,不是说燕军在准备攻城吗,怎么全是沟壑据马,他们明明在等我们主动进攻啊!”
“妈妈,我不想死啊。”
在一阵箭矢破甲、穿透人体的声音中,所有辽东属国军士卒皆感到头皮发麻,一阵阵胆战心惊。
他们这简直就是拿脸撞在了燕军的刀锋上,找死啊!
射来的弩箭虽然不多,却总是从刁钻的角度射出,带走了他们身旁的士卒,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头上。
但此时他们全部冲出沓氏城,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燕军骑兵更是在两翼蠢蠢欲动,即使是邢健也知道,此时退回城内,半路上就会被敌人一波冲锋,然后全军覆没。
他们已经没的选择。
“兄弟们,冲过去啊,不过去,就得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深陷绝境的战士们,不用鼓舞,便疯狂叫喊着向眼中的燕军杀去,杀尽他们,冲破敌阵,就能获得生路。
那盖马山距离沓氏县城,本就数千步而已。
但荀攸主持建造的阵地又岂是靠人数可以推平的,邢健军只能一一推开据马,给军阵前进打通道路,如果军阵不够严密,只能被燕军一箭一箭全部射死。
隐藏在沟壑中的有穷氏弓箭手,在他们露出破绽的任何时间,都会及时出手,一剑封喉!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在这些据马沟壑之间,四处散布的陷阱如同择人欲噬的怪兽,总是突然吞噬一个个士卒。
陷阱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人的整条大腿卡在数圈锋利的斜插着的木刺中,如果强行拔腿,整条大腿都会废掉,只能从陷阱外挖土,才能将被困的士卒救出来。
但在战场之上,所有人的自顾不暇,谁又有余地救人了?
密集的障碍物、陷阱以及前方列阵射箭的燕军,终究给这些人造成了如山的压力,恐惧的阴影笼罩着这支属国军,许多人更是问起自己,在属国待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看着军心散乱的部下,邢健也是感到一阵绝望,他麾下数万将士,为什么如此不堪一战!
正当他们用人命冲破重重沟壑带,进入燕军营地核心位置时,准备已久的燕军步阵突然出现,死死站在了他们面前。
“枪阵,杀!”
相对于混乱不堪的属国军,燕军阵势如山,轰然压下!
在竖立着的硬盾间隙中,燕军长枪如同夺命之镰,疯狂刺向属国军步卒。
依靠已经建立好的沟壑据马,燕军占据绝对地形优势,总是在上坡出或沟壑外发动攻击,而这些属国军若是逡巡不前,更会被弩箭集火,只能绝望地被杀。
双方稍一接触,辽东属国军便损失惨重。
邢健看着拼命冲击却一个个战死的部下,已经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难道我邢健就要死在这里了?”
在他喃喃自语时,一声狂笑在他身后响起。
“哈哈哈哈,邢健小友,看来你遇到了必死之局啊,我不是说过了,让你等我回来,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这声音明明不大,众人却听得十分清晰,似乎是对着所有人的意识在传声一般。
听到这个刺耳的声音,两军战士皆露出不适的表情,似乎精神受到了未知的刺激,有的新兵更是捂紧耳朵,目露混杂着迷茫甚至惊恐之色,却毫无办法。
田牧看了眼座下青麒麟,却发现它恍如未觉,依然在闭目养神,似乎那个声音对它没什么影响。
好家伙,位阶高就这么强的么,打仗呢你还在强势摸鱼!
只有邢健面露喜色,回头看向站在火焰映照中的沓氏城墙上的斗篷人。
“夜先生,我答应你,我愿意与你盟誓!”
此时处于生命危机之中,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只想保命要紧。
这句话刚落,斗篷人身躯一个跳跃,便飞身跳下城墙,向着邢健高速奔去,其速度之快,竟然如同短距离闪烁一般,完全不逊于战马。
邢健本就离开城门不远,此时这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来到沓氏城的斗篷人,很快便来到邢健身前。
随着他的靠近,不知他如何动作,便看到一个漆黑如墨的虚幻门户出现在两人之间,邢健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污血后,墨色门户竟然稍显凝实,一个颤动后,又消失不见。
但斗篷人却发出猖狂的大笑,其声音沙哑异常,却依旧传遍了整个战场。
“邢健小友,你既然成为了我的盟友,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此话说完,他的双手翻飞,拍出一个繁复的印记,浑身凶煞之气暴涨,明明是青天白日,战场双方的将士却分明感觉到天空都黯淡了几分。
“那些沉眠的战士们,醒来吧,让敌人感受你们的恐怖!”
斗篷人再次大声念叨起来,在这之后,原本在大火燃烧中,辽东属国军从西门逃出,百姓从另外三门逃出,本应空无一人的沓氏城,却响起一阵阵凄厉的嘶吼声。
听到如此诡异的声音,两军将士皆目露迷茫,似乎对此毫无概念。
一些城外的百姓则恐惧地向外围逃去,似乎在躲避什么绝世凶物。
“快逃啊,那些妖魔醒了!”
“把家当都扔了,那些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城池之中,百姓们早已十不存一,许多人的家人都莫名失踪,城内更是早已乌烟瘴气、邪气纵横,此时占据城池的属国邪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