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思想不同,决定了人各有志。
定王的认知,让他以为肖章会禁不住名利、权势和财富的诱惑。
事实上,肖章确实也真是经受不住那些诱惑。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完全摒弃那三样的东西。
但是呢?
定王自幼学习王道,让他却看轻了肖章。
肖章的志,不是单纯的为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
而是想要再两世为人后、在这个时空的大梁来充分将自身价值体现出来。
志高者如莲,出淤泥而不染。
志平者如柳,唯有随风轻摆。
志庸者如墨,不染自污且难去其色。
胸怀之志,决定了此时的肖章,只想尽快做好该做之事。
不过苍天若能尽人意,山做黄金海做田。
回到青竹庄的肖章,看着眼前刚刚组装还的设备,却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
什么问题呢?
那就是人手短缺。
不到要开工的时候,肖章还没完全意识到。
这青竹庄里的残兵,两个能顶上一个健全的人可用。
残兵们的家眷呢?
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把他们的妻女全都用上,也还是缺有生力量做事。
按照与六大总代理商的约定,肖章如果想要顺利、如期将第一批交出去。
依青竹庄现有人力计算,至少还需要有六十个精壮汉子。
缺人怎么办呢?
如果换做是夏光裕,肯定是立即做出两种选择。
要么,他马上就去找定王要人。
要来的,只会是更多俩不顶一个的残兵。
要么,就是去昭烈堂求援,找来的肯定都是昭烈堂会众。
一直从心里抗拒那个见不得光的秘社,肖章更不可能再要更多残兵来。
增加自己负担的同时,拖延现给青竹庄这群残兵兑现诺言的时间。
既不能找定王要,更不能去找昭烈堂求援,那怎么办呢?
肖章只是一瞬间惆怅过后,眼珠子转了几转、脑筋也跟着急速转了转,办法立即便有了。
推门走出房间,肖章看到齐仲康正在指挥着手下,在院子里那是忙的不亦乐乎。
在台阶上站住身形,肖章望着他,高声喊道:“齐庄主,马上叫几个会写字的兄弟过来。”
听得召唤,齐仲康也不多问,马上振臂一阵吆喝。
只是转眼的功夫,五个会写字的老兵跑到了高阶之下,迅速地战列成了一排。
直到那五个老兵站好队列,齐仲康才走上前来:“肖主事,你要会写字的兄弟过来,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做呀?”
“限定时间一个时辰,每个人给我写二十张招工告示。”他直来直去,肖章也不东扯西拉:“告示的内容是肖记调料坊招募壮劳力,包吃不包住,日酬五百文、工作五个时辰,酬劳日结。”
听此言,齐仲康大惊失色:“肖、肖主事,日酬五百文?我、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是五百文。”正色看着他,肖章道:“我现在需要六十到一百个壮劳力,来为大家做供料的搬运工。钱不给足,青竹庄这么偏僻,很难招来人。”
“我们的工钱才二百文呀!”见肖章如此说,一个老兵嘟囔道:“这从外面招人,酬劳上一个顶我们两个,有必要吗?”
“你若是能给我半个时辰内,将六十只二百四十斤大袋扛进仓库,我给你日酬五百文。”耳闻此言,肖章冷眼看向那个老兵:“或者你能带上一个人,以二人之力、把那边那个床子给我抬进作坊去,我也可以给你日酬五百文。”
被肖章这么一呛声,那个老兵顿时没了底气。
那老兵不敢再做声,是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如果换做他年轻的时候,二百四十斤大袋子、一个时辰扛个几十袋子,那绝对吓不住他。
如果他的胳膊没被打残。
肖章指着的那张满是各种机关的大床,他随便喊上一个兄弟,定能不吃力地抬进作坊去。
可是现在呢?
他少了一条胳膊,身边的老兵们也都是残了身躯的人。
让他们达到肖章的要求,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青竹庄人是不少,现今是真的缺少壮劳力,所以他选择了低下头、不再出声。
同样的,在那个老兵垂头不语时。包括齐仲康在内,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自然也就再无反对之人。
见他们低着头,默不作声中似是都露出了一丝苦闷的神色来。
肖章提高了嗓门:“干什么?我没有轻视你等之意。招来壮劳力以后,床上研磨、调配的活计,都得你们来做。你们做的叫做技术工种,那些招来的是苦力。在这间调料坊里,你们比他们层级高,懂了吗?”
肖章直白地将这话一说出来,那些老兵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纷纷转身奔向各自的房间。
见那五个人散了去,肖章再看向齐仲康:“齐庄主,以如此高价招募壮劳力,我想来应招的人定然是参差不齐。待有人来,你不要再管其他事,就全心负责给我筛选苦力吧!”
闻听此言,齐仲康道:“肖主事,即便招来六十人,一天您就要给出去三十辆的现银。咱庄上的现银,最多也就能开销十天呀!十天后,没钱了、怎么办呢?”
十天的时间,制出的三种调料,肯定不能全部运出去。
即便运出去,也不可能马上就能见到回头的现钱。
这一点,肖章当然清楚。
不过肖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