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你吼谁?”
被夏光裕呵斥,宋定国登时怒极中大骂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夏光裕是谁呀?堂堂昭烈堂的护剑大爷,他怎会任人在他面前抽刀而无动于衷。
就在夏光裕打开扇子,准备移身扑向宋定国时。
人影一晃,先“铛啷啷”脆响,接着便是一声闷哼。
完全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的肖章,待那两个声响消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呆愕当场:只见原本在宋定国手中的佩刀,此时已插在了不远处那雕龙画凤、金碧辉煌的柱子上。
夏光裕那柄扇子,此刻也被定王不知怎么就夺了过去。
此刻那扇子,正兀自在定王的手中摇摆着,为定王扇出了徐徐微风来。
“都是自家兄弟,打打闹闹的习惯了,肖举人切莫见笑。”任由微风拂面、拂起鬓角几丝秀发,定王笑微微地看着肖章道:“演戏的事儿,咱们稍后再说。劳烦你,先将你那李代桃僵之策的详细,告知孤可好?”
眼见此情此景,肖章心底惊诧中暗道:久经沙场,这定王看来不是单纯帅才。
他这一身武艺,竟能举手投足间便夺走了夏光裕的扇子。
看来单凭他这身武艺,怕是几个江湖上的高手,也难近其身、伤其分毫呀!
这样一个高手,如果在储君争夺中获胜。
也不知道未来的大梁朝,能不能改变如今这种皇室是重武抑文、民间是崇文抑武,完全两级分化的局面呀!
心中如此暗想,肖章却被定王的武艺所深深折服,对定王在未来执掌江山多出了几分信任度来。
信任度增加,不再多想、肖章道:“您出钱,我出力。钱的来源,我就对外宣称全部来源于‘肖记麻辣烫’。我们第一个月,先建立三五家调味品作坊。第二个月变成十几家、第三个月变成几十家。”
说着话,看着夏光裕和宋定国无奈之中各归其位。
肖章缓了缓,接着说道:“如此有序推进、逐步展开,既可不让他人怀疑我的钱资来源,亦可实现您的目标。让各地、不只是河西南路,而是整个大梁的老兵们都有个安身立命、发家致富的好营生。”
“果然非寻常举人,经营的头脑很是犀利、智谋也非比寻常嘛!”听完肖章的话,定王赞赏中,坐回了他的位置。
他微笑着、看向肖章问道:“只是不知道,这第一个月、我需要给你多少银两?你又能让你所说的调味品作坊,获利多少?能够让多少老兵,先过上好日子呢?”
见其问,立即作答,肖章道:“一家作坊,需要二百人。五家便可安置千余老兵。三个月后,我的估算、至少可以开到五十家。五十家、能安置万人。不过想要迅速建坊,还需定王暗中助我做两件事”
“何事?”直爽的人,不喜欢弯弯绕,定王直接反问。
他直爽,肖章自然也坦直:“制作三宝的许多原料,必须通过榷场获得。第一件事,您需暗中帮我取得北市随时、随意采买所有物料的特权。第二件事,我需要一个有力的人,震慑可能出现来搞事的人,您需要借个人给我。”
“第一件事不难,只需我暗中让户部通关司的人,给你一个特权批文便可。”得到肖章的回答,定王道:“你的第二件事,不知是要借谁呢?”
见他不做多想、直接来问,肖章抬手一指夏光裕:“我要夏大哥助我,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敢确保无人敢来搞事、破坏我们的大事。”
“不可为也!”见肖章如此说,定王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来,夏光裕的公开身份,天下皆知。他若终日跟在你身边,你还是会被人认定是我的人。且昭烈堂近期还有许多事,非要夏兄弟去做不可。故而,此事不可为也!”
王道的根本在于驭人、又不会被所驾驭之人反制。
生于帝王家的定王,方才已听到夏光裕要与肖章结拜。
很显然,肖章与其的关系很快便能形同兄弟。
夏光裕那个人,看似精明强干、实则只是个驿卒出身。
其人的性情,本质上是重情义、淡守君王事。
这一点在他敢公然去怼陈凤娇、老皇帝情人,完全不顾及老皇帝颜面的那件事上,便可窥一般。
这种人物,一旦定王指派给了肖章。
怕是送出个人容易,再想收回来就难于上青天了。
万一这一文一武合到一处、心力融于一处,可能换做其他情况下并无不可。
然而肖章是个真有奇谋妙智、巧思奇技的奇人。
以肖章的智慧,定王相信未来夏光裕定会相处久了、定然会从此后唯肖章马首是瞻。
便是他这个实际掌控昭烈堂的人发出号令,如遇纠葛事。
怕是在夏光裕那里,日后都没有肖章的一句话管用。
自古君王非常人,定王想的足够远。
纵然两世为人,没生在帝王家的肖章,自是无法洞悉定王拒绝的原因。
为了让未来的作坊更安全,肖章只能退而求其次:“夏大哥您不给我,那就给我两个和他武艺相当、江湖名声相当的高手。同时,再给我个自行选擢士子良才的权利,确保能让我尽快把作坊安老兵这件事做好。”
“可以。”定王见肖章退步,重新露出微笑:“昭烈堂京中六堂的高手,明日便让夏光裕给你召到一处,任你挑选。不过选士的权利,你要怎样用呢?”
“我选之仕,只为商用。”他同意了一条,肖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