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昭的惊呼声未落,白色烟雾弥漫起来。
眼见此情此景,那群跟随罗永明前来的摊主们,顿时在一阵惊叫、乱嚎中四散奔逃。
就在那群摊主开始逃散时,南鼓巷的最南端。
一队衙差护着容汇梓,一路疾行、奔向鸿宾楼。
在南北二巷交接处,另一队身穿皇城司特有飞鹤服的官兵,也在一名小校带领下冲了过来。
正当那两对人马,全速赶来的时候。
吸入了一些白烟的肖章,开始感觉头晕脑胀、两眼昏花起来。
“他爷爷,居然敢对小爷使毒。”
头晕中,肖章咒骂之后,大喝一声道:“‘暗眼子出笼’,给我将三个贼厮生擒活捉住,休要让他们跑掉。”
听得肖章这一声吼,几十个人从鸿宾楼里、街对面的门楼里冲了出来。
那是肖章埋伏在鸿宾楼附近的“暗眼子”,也就是“影侍”。
在冲出来之前,“影侍”们已看清这里发生的一切。
所以当他们冲出来时,“影侍”们全都弄来了湿巾帕。
以巾帕护住口鼻,“影侍”们一冲上来,只在眨眼间、便将罗永明等三人当场按在了地上。
这些近侍为何如此犀利呢?
其一,这群“影侍”、本就是跟随在定王身边,纯粹的大内高手。
莫要说是罗永明等人这种小角色,就算是当出“虎啸堂”那群武林高手。
遇上这群“影侍”,他们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更为重要一点,罗永明等人显然是没有自备解药。
当他们身上的白色毒烟散开后,最先中毒的、其实是他们自己。
所以在“影侍”冲上前来时,那三个狗东西早已先中毒,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一群大内高手,擒住三个半昏迷中的人,这有些杀鸡用了牛刀的感觉。
不过容不得肖章多想,在看到“影侍”制服罗永明等三刺客后。
感觉支撑不久的肖章,急忙大声道:“敬中远,将那三人拿回北巷督办府严加拷问。不可转交京兆府、不可将那三人给弄死,一定、一定要给我问出,幕后是何人指……”
本来肖章是想说何人指使,可是那个指使的使字还没等说出来。
剧烈的头昏感觉冲上大脑,肖章彻底支撑不住。
与苏德昭同时互相搀扶着,同时瘫倒到了地上。
“肖爵爷、肖爵爷……”
一见肖章倒地,“影侍”中的一人急忙上前,一把拖住了肖章的头。
轻声呼唤几声后,眼见肖章陷入到深度昏迷状态。
“通传使、通传使。”
那“影侍”急切回望他的伙伴们,高声急呼道:“速速向定王通禀、呈告陛下。恳请定王、恳请陛下火速请太医院名医来此,迟了恐怕爵爷的xing命不保。”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影侍”的通传使接令,转身一个纵身便跃上了房顶。
双脚才落到街对面的房梁上,那通传使马上施展出惊人的轻功。
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穿脊越梁、一路疾飞,朝着定王府狂奔而去。
那通传使才飞奔出去,容汇梓带着他的衙役,一路飞奔地来到了鸿宾楼门前。
“肖爵爷怎样了?”
双脚还未站稳,容汇梓便焦切地望向台阶上,大声询问道。
“容大人,这下你我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扶着肖章的“影侍”接问,哭丧着脸说道:“肖爵爷、肖爵爷这像是中了‘白绫散’的毒。若不能尽快将爵爷救醒,陛下、王爷若是问罪下来,你我怕是都要被定个失责之罪。”
一听此言,容汇梓被吓得一p股跌坐在了地上。
跌坐在地上,他心底是叫苦连连。
想他一个堂堂的从二品京兆尹,被老皇帝赵喆亲自颁出密旨,派到这南北二巷来保护肖章的安全。
这本身,就已让他是大材小用、折辱受屈的事儿了。
如今肖章遇刺,中了毒。
而那毒,竟还是传说中一旦中毒,七日不服解药必死无疑的百夷奇毒“白绫散”。
若是七日之后,肖章真的被毒发身亡。
容汇梓很清楚,他不但要丢官。
以如今这位归云伯在皇上、在定王心目中的分量。
搞不好他就要被问个失责之罪,全家男人被刺配充军、发配边塞,女人被送进宣徽院。
好好的一个京兆尹,竟为了一个皇帝的新宠,陷入绝境。
容汇梓心中叫苦不停,再想到他那两个宝贝女儿,可能要面临的凄惨下场。
一时间,他竟呜咽抽泣、带着哭腔地喃喃道:“肖元敬呀、肖元敬,你可不能死、你可不能死呀!你若是死了,我等几十人的全家,都要为你之死、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呀!”
容汇梓这边才哭出声来,那一队穿着飞鹤服的皇城司官兵跑了过来。
为首那个小校,听得容汇梓这泣言,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容大人,你哭什么哭?”
怒目圆睁、那小校瞪着容汇梓道:“肖爵爷是奇人,奇人自有厚福,怎会如此轻易死去。你不速速带人拷问行刺之人,再哭下去、定王来到,你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被人如此斥责,七魂丢了六魂的容汇梓才猛然惊醒。
他猛转头,看向那小校:“人呢?行刺之人在何处?田宁,你可知行刺之人在何处?”
被他这一问,皇城司校尉田宁,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容汇梓,你是不是读书多了、把眼睛读瞎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