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内阁大学士、首辅,也没一个这样独自在文渊阁中堂办公的。
世人都觉得秦德威位高权重,想干什么都很容易,其实真正体验了一下,才知道秦德威体验卡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脸皮不如,啊不,德行不如秦德威,坐在文渊阁中堂办公,只怕要折寿啊。
纠结了片刻后,王廷相还是拉不下脸,转头对方佑说:
“秦板桥能在文渊阁中堂办公,是因为他乃大学士兼入直文渊阁,而我则无此殊荣,只是暂代军机处而已。
所以我还是去东卷棚入直,与其他军机处官员一起,不必借用文渊阁中堂了。”
方佑答话说:“大司马勿要多想,老大人你在文渊阁中堂办公,也是秦中堂当初允许过的,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待?”
“不了不了,我还是去东卷棚!”王廷相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暂时代班之人,还是不要窃据文渊阁中堂,免得遭人议论,惹出是非!”
就在这时候,赵文华的奏疏传到了文渊阁,方佑看完后,迅速又呈给了王廷相。
等王廷相也看完,一时间感觉颇为棘手。
一是没想到严嵩如此迅速的就发起了攻势;二是没想到严嵩直接拿自己当突破口。
除此之外就是有点生气。自己已经连文渊阁中堂都不敢用了,凭什么还要遭受指责?
随后王廷相又把方佑召来问道:“对这种情况,秦板桥可有安排?”
方舍人答道:“似乎没有,至少没有吩咐过我。”
王廷相疑惑的说:“秦板桥向来心思慎密算无遗策,我就不信他预见不到这种情况!
所以秦板桥肯定会提前做出准备,你莫不是忘了不成?”
方佑无语,他自认已经对秦中堂足够崇拜和迷信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王大司马貌似对秦中堂更迷信。
秦中堂虽然精明,但又不是神仙!
方佑想了想后,对王廷相劝道:“如今秦中堂只怕都已经快出北直隶了
,对京城之事鞭长莫及!
故而大司马还是别想着秦中堂了,先想法子应对目前危机。
在下有几点想法,愿与大司马参谋......”
王廷相摆了摆手,“先不忙说这个,劳驾方舍人跑一趟腿,别人我也信不过了。”
方佑问道:“跑什么腿?”
王廷相便吩咐道:“你去找大学士老和户部王尚书,问问他们,秦德威是否针对目前情况有所安排!”
方佑:“.....”
你王廷相好歹也是大司马兵部尚书,你能不能拿出点自己的斗志!都这时候了,还到处问秦德威有没有安排!
但方舍人没法抗命,只能去问了。
他找张阁老和王尚书问了一圈后,得到的答案是,秦德威依然是没有特殊安排。
“不能吧?秦板桥怎么可能没有安排?”王廷相喃喃自语,“一定是我漏掉了什么。”
方舍人懒得再献计献策了,他已经绝望了,就王大司马这样,想帮都帮不上忙!
也不知道秦中堂图的什么,让王廷相来代替主持军机处!
这份奏疏公开后,当即引发了朝廷上下的热议。众人所议论的不只是事情本身,还有严阁老在其中表现出来的态度。
随即就有数名御史跟进,上奏疏支持赵文华,初步形成了一定的舆论压力。
不过让朝臣们感到奇怪的是,“秦党”这边静悄悄,没有任何能值得舆论关注的动静。
这又使得众人猜测纷纷,难道秦德威离开后,秦党立刻就一盘散沙了?
如果说竟然连最基本的舆论反击都组织不起来,那未免也太拉垮了。
还有大聪明分析说,凡事有弊就有利,秦中堂太过于强势,正常时秦党的凝聚力和执行力虽然因为秦中堂很强;
但没了秦中堂直接发号施令之后,习惯了盲从的秦党人员立刻就束手无策了,组织涣散程度超乎想象。
过了两日,又到太子上朝的时候,这次没有太后老娘娘捣乱,百官很顺利的礼节性朝见了太子。
散朝时,阁老严嵩对吏部天官许瓒说:“吏部许久没有召集廷议了,今日你们部院正好将几件事情集中起来一起议论!然后将议论结果,反馈到内阁来!”
虽然严阁老说的是几件事情,但众人都知道,严阁老真正关心的,只有内阁阁臣是否重返文渊阁一件事。
于是许瓒招呼着相关部院大臣以及科道官,来到午门外东朝房开会。
作为外朝之首,廷议一般都是由吏部天官主持的,许瓒也不想废话,直接对众人询问道:
“有大臣奏请阁臣移回文渊阁,军机处移出文渊阁,内阁将此事付与公论,诸君是否赞同?”
“我反对!”有人叫道,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不出意外的是王廷相。
主持廷议的天官许瓒忍不住问了句说:“大司马有什么理由?”
事不关己的他也很好奇,王廷相能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王廷相只说了一句:“如今内廷格局,乃是秦板桥向皇上奏请设定的,诸君最好不要擅动。”
众人:“......”
就这?这也算是理由?
左都御史屠侨忍无可忍,开口道:“秦德威已经不在朝中了!”王廷相强行驳斥说:“秦板桥在不在朝,与内廷格局变动有什么直接关系?”
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