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看着项安认真的眼神,不由得下巴颤抖着低下了头。
“俺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讲真这些问题我也在担心,我觉得大哥现在根本就不像是理性在占据主导位置的样子,反而是有些奇怪”项安摇着头叹了口气,“俺等会儿去找他谈谈,但是我估计他又会像还在盱台的时候一样说一大堆俺听不懂的。”
“但是,他是俺大哥,老韩,这一点你记住。”项安的两只手都放在韩信的肩膀上,神色严肃,“俺是他弟弟,他是俺大哥,所以俺不可能离开他单干的。”
“韩某,明白了。”韩信抿了抿嘴,直起了身子,抓住了项安的袖子,语气急迫而认真,“但是那个安排,绝对不行。”
“我们全军只有四万人,如若我们这一军去了西边,正面战场上的楚卒就只剩下了三万余人,而那章邯王离,在北边的燕赵处足足有二十万还要多的兵卒,哪怕是只算章邯,能够直接调动的兵卒也有十万之巨。”
“十万!大将军该如何靠着三万军队大破十万?没有充足的条件,士气也明显不足,直接在战场上碰撞无异于以卵击石!”
“俺本来也没打算遵守,放心好了。”项安看向了远处,露出了一个笑容,“具体的回头我再和你讲,我先过去了。”
拍了拍韩信的肩膀,项安又扭头回去,向着项羽的帅帐方向走去。
韩信看着项安的后背,攥了攥自己的拳头,脸上还是带着愁色。
“唉”长叹许久,摇了摇头,韩信背过了手,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小四,大哥还在帅帐?”路上,项安遇到了梓鹃,便问了一句。
梓鹃点了点头,一脸难受:“二哥,你先跟我说说吧,大哥他到底咋回事啊?”
“他魔怔了。”项安摇了摇头,“我现在去看看他,你先回去吧,别耽误了明天的行军。”
“好吧。”梓鹃挠了挠自己的脑门,撇了撇嘴。
扭过身,项安还能听见梓鹃小声嘀咕:“大哥的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
嘴角抽了抽,项安却愈发感觉难受。
因为项羽现在给他的感觉,真的就和脑袋出问题了没什么差别。
掀开门帘,项安也没通报,直接就走进了项羽的营帐。
“这一次出门你没带着嫂子,不觉得寂寞吗?”随意的坐到了旁边,项安从角落里翻出来一罐酒,兀自打开来。
“不急,过几天她自己会跟过来的。”项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歪着脑袋,瞪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看到的?”
“不,是她的性格绝对会这么做。”
项安一噎,旋即失笑:“哈哈哈哈——确实啊,嫂嫂是必须要跟在大哥你的身边的啊,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带着嫂嫂呢?”
“她对我的感情太过沉重,沉重的有些过分了。”项羽的一只手放在案台上,即便现在是绝对理性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苦笑的意味。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笑出了声。
笑声之后,确实长久的沉寂。
“所以呢?”项安率先打破了沉寂,直起了身子,放下酒碗,“为什么派俺去单独向西打?”
“正面战场你就这么确定自己会赢?你看见了?”
“没看见,我只是合理地进行推导而已。”项羽摇了摇头,掰直了自己的脑袋,“未来预知是被动发动,不是主动发动,我只能看到我该看到的东西。”
“大哥,你真的还当俺们三个是你的弟弟妹妹吗?”项安凝实项羽许久,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未来预知也好,推导也罢,还是说单纯的直觉,这些都无所谓。”
“俺和老三小四,俺们只想让你和以前一样,和俺们相处,而不是现在这样,完全让理性支配了你的脑子。”
“难道说你的脑子里除了天下泰平以外其他的东西一点都装不下了吗?”
项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项安,现在是战争。”
“为了天下泰平的战争,所以在你的观点以为,在战争的时候顾及感情,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
“俺说不过你,俺今天也不是来和你争这个的。”项安很光棍,直接摆了摆手,仰头一口直接把酒水喝了个干净,“俺只是来和你说说,你如果有了什么新的策略,或者战术,和小鹃,和亚父他们都说说。”
“你是大将军,你的计策如果你的部下都不知道,该怎么作战?”
项安也没再继续说,现在的项羽,如果和他对话多了,血压是真的会高的。
放下酒碗,项安自顾自的走出了项羽的帅帐,就像他之前也是自顾自的走进来一样。
项羽看着项安离开,没有开口,只是依旧坐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营上马,项羽的军队要继续开始行军了。
“将军,我们?”韩信骑着一匹灰色的马,跟在项安的身边,表情略有犹豫。
“不急。”项安表情严肃,抓着湍驰的缰绳,看着项羽率着三万人继续向着北去,而自己要带着人往下邑的方向走。
“我们绕一圈,让小涵注意着正面战场。”项安回头看了一眼韩信,点了点头,“绝对不能让大哥自己去打章邯,十万人太多了,我有些担心他。”
“而且”项安的眼睛微眯,“章邯这狗东西”
“我必手刃他!”
“架!我们走。”
项安调转了湍驰的马头,湍驰最近的变化已经越发明显了起来,它